有什么办法能够软化蒙毅的铁石心肠呢?这事儿说着简单,做起来可难。凌纪安和阿文合计了好几天,还是一筹莫展。凌纪安想过三顾茅庐,直接登门拜访,又都一一否决了。
他们与蒙毅刚一意外见面就想拜入门下,说起来是挺唐突的。别人跟你素昧平生,凭什么要收你为徒?
蒙毅当年名头如此响亮,如今纾尊降贵做个小小管理员,其中必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对一个隐姓埋名的人来讲,揭穿身份或许就如同揭开他的伤疤,那样的冒昧求见,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心急吃不下热豆腐,两人合计了一下,既然想不出好辙,那就先放到一边,还是苦练内功要紧。尤其是凌纪安,在哪里跌倒要在哪里爬起来。对踢球的人来说,颠球就好比练武功的人扎马步。这次栽跟头,正正说明基本功还不够扎实,需要从头练起。
凌纪安抛开了向阿文请教花花架子的想法,把时间都用在基础设施建设上,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阿文虽急躁,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风浪平息后依然当凌纪安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他教凌纪安,学颠球要从更基础的动作学起。常做推拉,包括接球、射球,对熟悉球感都大有裨益。
尽管通过勤学苦练,凌纪安的球感已称得上脱胎换骨,可想要把球颠得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还是要花大力气。他好似一个学会了自由泳的人回头再学狗刨式,刚开始是有那么些别扭,但他很清楚,万丈高楼平地起,学艺半点取巧不得,练得比从前还要刻苦。
心境一平和,进境就快,没过多久,他就能做到左右脚熟练地交替颠球了。
这天哥俩又约在一起用功,基础动作练得有些累了,阿文提议来玩一下射门游戏。他见过小华跟凌纪安的比拼,一时贪玩,便提议将球放到中圈发球点来射,目标依然是门框。
凌纪安循规蹈矩惯了的,听到这样的奇思妙想总想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打门柱就够怪咖的了,回头练得精熟到场上射门真的老奔着门框去咋整。这回来个更怪的,谁吃饱了没事干一到中圈就吊门,还要找着
门框来吊?
自结识迟子文后,凌纪安耳濡目染了他许多不走寻常路的举动。阿文有时的确让人眼前一亮,慨叹“原来还能这样”。有时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中圈打门框的提议,勉强属于前者吧,反正多练练准头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分了先后,把球拿到中圈摆定,迟子文先踢。他边后撤,边量好步幅,算好步数,站定后缓缓助跑,一个大脚将球开出。球飞行速度并不快,从弧线上看,还真的挺有准头,最后只和左门柱差了两个球位。
阿文双手抱头,大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