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纪安想,这人这么轴,不如把他晾到一边,先踢球去,他看着没意思自会去了。却没想到郝圣仁天生
是个爱热闹的,人一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听到可以搅和的事哪肯放过?大摇大摆地跟了过来。
凌纪安一看这下可好,踢球还带着个拖油瓶。不过野球局本来就是个开放的场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就是图个快活。
阿文与凌纪安惯在一队,郝圣仁执意要加入。他在场上憨头憨脑的,还老爱大呼小叫,惹得球友纷纷侧目。
郝圣仁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对足球一窍不通,这些也就算了,别人说他犯规他还不服。好几次在越位位置接球,明显地突出一大块,他依然拿球进攻,还近在咫尺地抡了对方守门员一脚,差点没把人给闷晕过去;带球一点不晓得传给队友,自己欢天喜地地往前冲,遇上紧逼拿手扒拉扒拉就挤过去了,留下对手站在原地干瞪眼。
凌纪安和阿文原想打打配合什么的,球赛被郝圣仁搅和得乱七八糟,连球都捞不着踢。两人均觉无趣,看看天色还早,就到大学门口的杂货铺喝汽水去了。郝圣仁抱着那个新球,比赛也不踢了,跟在他们屁股
后面赶了过来。
阿文感到这人神情举止有些异于常人,可是当着他的面也不好说出来。三个人点了汽水坐在杂货铺外的椅子上闲聊。
凌纪安一时兴起,问郝圣仁说:“大圣,你以前踢过球吗?”
郝圣仁正在吸汽水,没有回话,吸了老大一口咕嘟咕嘟咽下去之后,才心满意足地说:“踢球?我不爱这玩意。”
其实从他踢球的动作就能看出来,这人根本不会踢球,但他这么说还是让人大感意外,既然不爱踢球,怎么还老在足球场上混。
郝圣仁三两口工夫把汽水吸完,打了个响亮的嗝后说道:“我平时都打篮球。”
原来如此,难怪陆西言跟他能玩到一块去。
凌纪安和迟子文对篮球兴趣缺缺,跟郝圣仁没什么共同话题,而且无论你说啥,他都能岔开到西伯利亚去,你说东,他说西,你说牛耕田,他说马吃谷,你说金克木,他说狼吃鸡…尬聊几句,凌纪安起身准备
回家,耳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三人循声看过去,是几名城管队员在驱赶临街摆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