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云朵若是能解风情,恐怕也会感慨人世间有这
许多的知音吧。
和前面的对局一样,到了后面,两人都有点力不从心。浑厚女声好不容易来了一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对方接了:“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之后,她又想了很久,搜肠刮肚硬是没想起带“云”字的诗词。
这回轮到清脆女声神气了:“这就把你难倒啦,告诉你,我这儿还有一句,你接上来了我也不怕。”
浑厚女声也不搭话,只顾冥思苦想,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句:“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那边很快又接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可能是这句诗反而激发了她的灵感,浑厚女声这次没花多少时间,就接了一句:“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这一句似乎打乱了对手的节奏,那位声音清脆的女生想了很久,一直没有作答。凌纪安在后面听着都替她着急。
又隔了一会,只听那浑厚女声说:“接不上了吧?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谁说接不上的,我明明想到了一句,差一点就能说出来了!”清脆女声显得有些心焦,那边却催得急:“那你快点接嘛,接不上我可就走了。”
清脆女声苦苦思索,还是没能想起来。
凌纪安一直在同步答题,将自己代入到那两人的情景当中,此时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后面“啊”“啊”两声尖叫,紧接着有人问道:“谁?”
凌纪安站起来,原想走过去好好解释解释,没想到刚绕过石头就呆住了。原来在他背后畅玩飞花令的,正是夏槿。
她显得有些局促,身边的女生则用厚实的女中音质问道:“你是谁?怎么躲在这里听人说话?”
凌纪安还想辩解说是他先到的这里,本来只想独自
逍遥,可这飞花令一旦开始,什么时候走出来都是唐突。但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一个字都说不出。
夏槿想到此人从她俩在石头后面坐下起就一直在听,那么多的诗词名句、二人间的嬉笑打骂全都被他听了去,眉头微蹙,拉着那位女同学的手说道:“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