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纪安想冲他骂几句,看着他那张挂满雨滴的脸,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可是球还是要捡的,他要拿回
来继续颠。
迟子文双手一推,把凌纪安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都这时候来还使什么性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世界上就只有蒙毅一个教练吗?少了胡屠户,你就要吃没毛猪?”
他的话凌纪安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在这个大雨倾盆的早晨,凌纪安只想一个人呆在雨幕里,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凌纪安!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在这儿淋雨,身体不要了吗?”
两个人还在那里情绪顶牛,赵慕嫦打着雨伞出现在了球场边。
凌纪安心里一凉,放肆节奏戛然而止。任性也好,狂躁也好,懊悔也好,怨恨也好,在这一刹那全部归隐。他以手撑地站起来,乖乖地朝家的方向走回去。
“怎么回事?平时做事情挺有分寸的,今天怎么这么胡来?”
面对母亲质问,凌纪安并没有什么好借口,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赵慕嫦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原本说是要晨练,想着对身体有益,就由他去了。就算是踢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这小子这么不知长进,大风大雨的还在那儿瞎踢,这不胡闹么?
赵慕嫦越想越气,训斥了一路,凌纪安只当没听见。
时间不早了,回家冲了个热水澡,凌纪安草草扒了几口白粥就上学去了。
这天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上课时只想睡觉,是那种就算娄天暮将他千刀万剐也毫不在乎的困。
果然,晚自修一模额头,滚烫。
这一通莫名其妙的宣泄让他付出了代价,第二天仍旧高烧不退,不得不在家休息。这样的状态其实挺特别的,在身体虚弱的时候,偏偏就是最能够独处的时候。一个人游荡在世界边缘,世界再大,总有一片遭
到遗忘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