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泠这个邀约,挺让凌纪安意外的。
从出生到长大,他甚少遇到把文字变为铅字的机会。
如果说要在学生报里直接工作有悖于他的处事原则,为学生报供稿应当不在此列。
薛千泠看他沉吟不语,知道已经说动他了,于是往火堆了又添了一把干柴:“我们这个版虽然叫做校园文艺,实际上并不限制体裁,你爱写诗歌也可以,爱写散文也可以,有很大的自由度。”
左晓桓插了一句说:“薛小姐,我给写个思想汇报行不行啊?”
薛千泠白了他一眼:“行啊,你交给团支书呗。”
左晓桓讨了个没趣,走回自己座位去了。
薛千泠嘴角上扬,对凌纪安说:“就这么说定了啊。”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薛千泠平时一惊一乍,这次的约稿倒挺有趣的。凌纪安相信“文以载道”,写作不但是在和自己对话,
也是在和全世界对话。如果能将自己的思考传播给大家知道,那会是很棒的一件事。
实际上,他平时就有写随笔的习惯,看了一场精彩的球赛,听闻了一个特别的现象,都可以记录下来。他有时会觉得,这比作文课好玩多了。那些个作文题,不是大而无当,就是政治正确,鲜少能有直抵心灵的题目。所以,学生的想象力也在最大限度上被限制了,一遇到“难忘的事”这样的作文题,写出来的不是生病就是捉贼,四海之内,哪有那么多病可生,哪有那么多贼可捉。
没有什么药神,而且也已经天下无贼了。
这天在训练场上,蒙毅突然问起了凌纪安比赛的事。凌纪安告诉他打赢了,而且战术贯彻得还不错。
蒙毅笑眯眯地说:“是吗,你们能全场坚持下来么?”
凌纪安苦笑着说:“教练您开什么玩笑,我们能把这套打法的雏形打出来就不错了,全场这么打,那是铁人三项,不是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