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娄天暮抓起黑板擦,狠狠地砸在讲台上,“我三番四次跟你们说,禁止再踢足球,都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娄天暮发起了突然袭击,在场所有学生都被她吓懵了。娄天暮虽然向以严厉著称,在这么多人面前暴跳如雷,好像还没有人见到过。
凌纪安心里多少有些纳闷,娄天暮指的是哪一场球?是早先踢的吗?那为什么到现在才发作?是最近那场?她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凌纪安把所有可能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漏洞。可是当下这种处境,娄天暮不会给他时间思考,这位暴烈教师的冲天怒火,让学生们感到窒息。
“放着好好的书不读,整天踢球、踢球,踢球能有什么前途?堂堂重点中学学生,如此不知自爱,都要去当体育仔吗?”
娄天暮又习惯性地使用她那些歧视性的语言,这是凌纪安最不可以忍受的。
国家宣传机器明明天天宣扬的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娄天暮非要把人分出三六九等。大清都亡了这么多年了,社会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娄天暮作为红旗下的蛋,还整天死抱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封建残余不放。如此政治不正确,也是令人费解。
娄天暮这次气出了新高度,说着说着又想抓些什么来砸。那黑板擦被她砸飞到一边,她捞来捞去没捞着,索性一巴掌拍在了讲台上,扬起阵阵粉笔灰。
“上次郊游胡作非为,已经说过你们一次了,结果没有一个人听进去,还变本加厉,跑去约那些下三滥的学生鬼混,你们不要脸,我还想保住这张老脸呢。”
娄天暮越骂越过分,凌纪安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圣人说:有教无类。人既无贵贱,学校何以必须分高低?她的言论真是辱没了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
这次她也不问了,直接指着凌纪安鼻子说:“不用
审,是你带的头吧?你说你弄点什么不好,非要带着同学们到处乱窜,把人家成绩带差了,你来负责么?有这么多精力,怎么也不用一点到学习上!”
又指着管云遥说:“你也是,上课无精打采,测验错了一大堆,整天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你再这样下去,没救的了。”
对索震,娄天暮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还有你。这些人里头最老实的就是你,一天到晚跟邱可达黏乎在一起我也不管你了,现在还老跟着人家屁股后面乱来。人家叫你去吃大便,难道你就去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