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纪安看出两人笑得有些怪异,果然陆西言从包里掏出两个礼品盒:“你们两个家伙也不知哪里修来的福气,来一趟岭州,竟然走了桃花运。”
给凌纪安的礼物不用说是来自田亦涵。左晓桓心情忐忑地打开盒子一看,却有点高兴不起来。里面放着一个音乐盒和一张小卡片,落款是蔡巧蓉。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陆西言一点都不惊讶,显然对整件事了如指掌。他外表敦厚,对感情问题见解倒比几个好朋友都深:“人家已经迈出这一步了,你要是不喜欢人家,趁早说清楚,别把人给拉下水了。”
左晓桓忽然精神抖擞:“你们看我这么受欢迎,是不是应该好好挑一下再下手啊?”
陆西言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三分颜色上大红!
真拿自己当情圣了!”
玩笑归玩笑,这一趟岭州之行,收获还是不少的。
他们这一代人,出生在改革开放以后,自诞生之日起就被贴上了原罪的标签。
纵向看,他们的祖辈和父辈经历过大江大河,咬紧牙关挺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对于他们来说,这一辈永远都是孩子。
横向看,在兄友弟恭的进步人士看来,这批人就是垮掉的一代,永世不得翻身。
生于安逸,难免骄纵,这一代总体而言在性格上确实有欠缺的地方,但是看扁他们的理由未免过于偏执。一个简单的变量是,他们生活在外部环境更加宽松的世界里,血液里流淌着多元化的因子和嫁接而非克隆的进取态度。
夏令营的集体生活,可以为他们补上避免以自我为中心这一课,也可以说从侧面证明了,这一代人,远非一无是处。
凌纪安思前想后,考虑到筹备需要一定时间,从下个学期开始,就要启动足球联赛的计划了。对于足球
的规则和赛制,他烂熟于胸,难的是怎么去组织,更难的是如何在靖和中学这样一所保守的学校里,争取到活动的空间。
这一点,他很早就开始思考了,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列车行走在茫茫夜色之中,就像走进未知的世界。
田亦涵和蔡巧蓉过来找他们,左晓桓依然能和女生们打成一片,凌纪安却靠在隔壁车厢不欲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