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小声对迟子文说：“文哥，刚才那老师说的有点道理，只不过没完全说到点子上。”

迟子文微笑看着他：“怎么才算说到点子上？”

小华继续收小音量，显然是不欲被贾野听见：“所谓整体，是全队每个个体有机结合在一起，建国中学做得还不够好。同时，进攻线和防守线也都是球队里的局部整体，如果他们能在局部整体打出优势，也是能够压倒对手的。”

迟子文表扬他：“能想到这点，说明你对比赛还是有思考的。”

小华受到夸奖，信心更足了：“你看他们前场几个队员，很少有三脚以上的传球，基本上是交到进攻三区就完事了，剩下的全靠队员个人鼓捣，你说这哪能踢好呀。”

迟子文说：“说得对。我的感觉是，建国中学就差

了一个凌纪安。不要觉得他这场比赛踢得很水，其实靖和中学的进攻全靠他串联，他是最懂得什么时候传球的那个人。他们队进的那个球，助攻不就是他么。”

小华点头道：“对呀。”

“那脚传球看起来真的没什么特别，可你要换个角度想想，假设换了建国中学的中场核心，他会这么传么？”迟子文问。

小华答道：“我不是那个人，不清楚他会怎么选择。不过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处在关键位置又适合传球，凌纪安十有八九会传出去，而其他人就不一定啦。”

迟子文摸摸他的头，说：“对啦，就是这样。凌纪安这样的队员，你不盯死他，他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你们两个还挺懂球的，我说，凌纪安就真的踢得这么好吗？”坐在前面两排的贾野，听见他俩不要钱地夸赞自己的学生，不由自主地回头加入讨论。

小华看了眼迟子文，才发现两人越聊越嗨，声音大起来都不知道。小华试探着对贾野说：“他踢得…还行吧，比我文哥还差着那么点。”

贾野哈哈大笑，又转回去看他的比赛去了。

场上单晋正催动队友继续前压，靖和中学守得密不透风，他要用人数优势压倒对手。凌纪安稍稍退到中场线后，留下项南和管云遥在前场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