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晚上折腾起来没完没了,你算算,我总共才睡了几个时辰,第二日还要晨昏定省立规矩,早知如此,我才不嫁你,自己一个人多自。”
封暮萧也知道自己有些过,累了她,想她原先日子,确自,嫁了自己却要事事拘束着规矩,她又要强,不肯让人说了一句半句去,自然要处处留心,怎能不累,都是为嫁给他缘故。
封暮萧伸手抱住她低声道:“对不住,让你受累了。”声音愧疚温软,采薇侧头看了看他,叹口气:“什么时候我们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话刚落到这儿,没几日,皇上就下了旨,令封暮萧去巡查南边边境地方,本来就是封暮萧自己求上去闲差,自然带不带家眷,皇上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混过去了,只不过赵氏夫人不大乐意,跟他说:“你去巡查,也不是去外头做官,带着你媳妇儿到处奔波像什么话,你这一去不过几月至多半年,就让你媳妇儿家吧!难道还怕我这个当婆婆委屈了她不成。”
封暮萧道:“不是这话,采薇家里南边也有些生意顺道去看看,故此一起过去,也讨个巧。”赵氏夫人听了没说什么,晚上却跟丈夫叹道:“娶了个买卖人家儿媳妇也不好。”
国丈大人道:“你就装不知道,让他们过去也就是了,若子都甘心娶个世族千金,哪能耽搁到如今才成亲,儿媳妇家里就一个弟弟,才不大呢,她不管,难道家里生意交给旁人去,原是成亲前就说好了,如今咱们就装个糊涂,横竖就这几年,等她弟弟大了就好了,他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也好,说不准,回来就能给咱们添个孙子了。”赵氏这才不说话了。
采薇高兴上来,忙着指挥丫头收拾要带去东西,这简直就相当于蜜月旅行了,她不能带太多人去,四月如今嫁了宝财,家里也是一大摊子事呢,自然要留京里头,她倒想带三月去,一个是带着她出去惯了,一应事情都熟知,再一个,除了四月,跟三月也亲近些,只是顾虑到丰收有些迟疑,虽说不看好丰收,可这事还要再问问三月。
便把三月叫到身边来,问她:“想不想跟我去南边?”三月一愣,忙道:“难道姑娘不想带着奴婢去?这可不成,哪回姑娘出门不是我伺候?”采薇道:“我是想着丰收该回来了,我这一去少说半年,带了你去,丰收那边事可真黄了?”
三月哼了一声道:“那日我就拿了主意,跟他事就这样散了也好,省以后闹起来,后悔就完了。”
采薇不想她这样利落,便道:“既如此,你就跟着我去吧!”采薇跟三月这时候都没想到,这一趟南下倒成就了三月跟封良缘分,正是歪打正着好姻缘,谁跟谁是一早注定,不该着成夫妻,便是先头好,早晚也是个散,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再说采薇,收拾好了,特意去辞了师傅,梅学士那日晚间便被皇上宣进宫里,要任命他太子太傅之职,梅先生待要再辞,皇上却道:“朕并非把太子托于爱卿,而是把我大明清明盛世托于卿。”梅先生这才忙跪应,受了太子拜师礼,封太子太傅,此事后被计入明显帝本纪中,流芳百世,后人都说,大明百年盛世起于此矣,自然这是后话。
四月春暖,通州渡口一艘官船顺水而下,正是采薇跟封暮萧,皇上给封暮萧道差事是肃查边境吏制,那些自持天高皇帝远就贪得无厌官员,这次要严查法办,绝不轻饶,因此,两人微服轻装,倒自,真仿佛两只出了笼鸟儿,海阔天空任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