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咦”了一声,她确实没想到,一个来自二流侯爵府的小女孩竟能随便花这么多钱买首饰!
这是她自己两年的月例!
而且她刚刚还讥讽纪烟雨买不起!
美妇脸上火辣辣的,心里越发不平衡起来,手紧紧地攥住了衣袖,看着纪烟雨越来越碍眼。
只见纪烟雨冲着她甜甜一笑。
“表姨,若是今天人家能卖给我,烟雨愿意将这串项链让与您。”
美妇眼中划过一丝意外,面上却执拗道:“那本是一套,拆了的话,你不忌讳么?再者,我一个长辈,倒叫人家说跟小辈抢东西不成?”
纪烟雨乖巧笑道,“怎么会呢?这是烟雨沾了表姨的光才是,只怕今天遇不到您,我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不是?”
美妇有了面子,脸上渐渐有了光彩,故意又犹豫了片刻,方道:“好吧,那我就不推辞了。”
纪烟雨笑了笑,“那就按刚才少东家说的价格,项链一百两与您。”
美妇挺直了脊背,微微点了点头。
纪烟雨看向管事,“即是如此,吴管事,就帮我们问问吧,我们便在这儿等着。”
管事忙陪笑道:“二位小姐稍等,小的去去就回。”
又嘱咐旁边两个伙计,“莫要怠慢了两位贵客,要让我知道你们躲懒,这个月月钱甭拿了。”
一个伙计道:“您老放心去吧,有我们呢。”
吴管事方匆匆下楼。
纪烟雨跟美妇本就不熟,更谈不上一见如故,买这套头面也是单纯地想占个便宜,此刻并无话跟她说。
这是这相对无言也是尴尬,她干脆打量起来旁边的两个伙计。
她见刚才抢先搭话的伙计有点面熟,便问他道:“这里以前有个老李,手艺是极好的,之前,祖母特地在他那里定做了一套玉兰簪子送给我。”
“只是其中一支花苞形状的倒是丢了,我正想着找他再做一支呢?他如今可在?”
那伙计陪笑道:“纪小姐,真是不巧!您有所不知,那老李年纪大了,上个月他儿子刚刚接他回湖州老家去了。”
纪烟雨皱眉道:“这簪子除了他,你们这儿就没人能做了?”
伙计笑道:“纪大小姐,我们这儿人多,当然是能做的,只不过您不是说要做一支跟旁的簪子配嘛!”
“那老李本也有些性格,图样子从来不给别人看!这样的话,就算是其他工匠手艺再好,恐怕也难做个一模一样的!”
另一个伙计道:“嗯?我说,我怎么记得老李走之前,有人拿了一支断的白玉簪,找他做支新的呢?仿佛就是玉兰花苞簪!前儿,我还在库房看见了呢!
前头那个伙计道:“你傻了吧,那个是人家早先定好的,昨天就给取走了。”
转头又对纪烟雨道:“纪大小姐,要不您再另找人做上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