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卿心念急转,忙拱手客气道,“哪里,哪里,小女年岁还小,再加上她从小就被祖母一直养在身边,我母亲常说要缓几年嫁的,甫一听延龄提起,我有些吃惊罢了。”
朱侍郎和缓了脸色,“原来是这样”,捋了捋胡须道,“下官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纪长卿忙道,“延龄请讲。”
朱侍郎诚恳道,“老侯夫人爱孙女之心,下官等都理解,不过下官也打听过,小姐芳龄十四岁了,也算是正经议亲的年龄了,这再留下去,岂不是耽误了孩子?”
纪长卿心想,“我才不想耽误呢,若是任由雨姐儿嫁入寻常高门,那才真是耽误。”
口中却道,“延龄说的是,回头我再劝劝母亲。”接着又岔道,“头回听说延龄有个侄子,难道是赵国公府的……孙辈?”
他只粗粗知道朱侍郎是赵国公府的旁系。赵国公府是老牌勋贵了,只是这代国公爷身体不好,不常上朝,故交集不多。
朱侍郎挺直了身板,“下官不才,是国公府的旁支,我堂兄现是国公府世子,他有两个嫡子,今天来说亲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朱志诚。”
纪长卿听闻不过就是国公府嫡次子,心中颇不以为然,不过朱侍郎是仅次于自己礼部属官,总不好两厢弄得太尴尬,想了想道,“说亲这事,一般都是做父母的直接托官媒来提,这次何以竟劳动了大人?”
朱侍郎略有尴尬道,“不瞒您说,下官堂兄发妻早逝,身体不好,一直未娶,长久以来都是我那大侄子当家,他虽然跟虎贲将军的长女定了亲,可婚事未办,故家中后院并无当家人,这不听说你我有僚属之谊,堂兄和大侄子才找下官商量。”
听到这儿纪长卿就明白了,有这一条线在,何必劳动什么官媒呢。
只听朱侍郎又道,言语中隐隐透着骄傲,“虽然是嫡次子,将来不能继承爵位,可他争气啊,这不刚二十出头,这就中了二甲头名,将来入仕,再有国公府帮衬着,未来可期啊。”
纪长卿心念一转,打了个哈哈,“贤侄年已弱冠,家世又这般显赫,何以一直未曾说亲呢?”
这句话确实问到了点上,朱侍郎顿了顿,脸上比先前更加尴尬,“……这个嘛,下官这个小侄子,素来眼光高,前几年也曾在堂兄安排下相看过几家闺秀,只是这个……后来都没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