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臣:“圣旨未下来前,谁都不可意妄而为。”
潜意思就是说,哪怕面前这位曾经是百安王妃,但日后也不一定是一国之母。
侍言恼怒不已:“长平将军慎言,我们娘娘还是陛下发妻,情分自然强过他人。”
见两人争执不下,其中一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而另外一人至始至终都风轻云淡,从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秦羽非忽然低低的笑出声,一只手抚摸在高耸的腹部,另外一只手轻轻撑着桌子,眼神复杂难明的看着安逸臣,制止了侍言的争辩:“好了,这些事都不重要,侍言不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日后的事情,也只能等到日后才能下决断,不是吗?”
话虽然是对侍言说的,但秦羽非的目光一直放在安逸臣身上,除了黎礼之外,她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重视一个人。
侍言心里一慌,下意识的看着包厢门的方向,生怕此时有别有用心的人恰巧路过,到时候她们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私相授受嫌疑了。
安逸臣淡淡收回目光,再也没向秦羽非身上看一眼,只道:“娘娘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不过这与今日我们要谈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若不是娘娘提到了内子,微臣绝对不会前来。”
即便早已猜到了,但亲耳听到他这个回答,秦羽非仍旧觉得刺耳不已。
她勾着唇,嘲讽的笑了笑:“将军一点也没变,说话一如既往的清楚明白。”
这话说得安逸臣奇怪不已,他狠狠地皱着眉头,似很不赞同秦羽非说话熟捻的语气。
他与她,从来未有能用这么熟练的语气说话的机会。
但她眼中的感慨不似作假。
秦羽非感慨般的叹了一声:“这次请将军前来,我确有一事想要询问将军,我只想问一句,将军夫人何时才会从东郭归来?以将军夫人的性子,她定不会长时间离开安家才对,这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安逸臣心里升起了警惕之心,抿唇道:“内子与王妃的关系谈不上好,王妃何必如此关心她的去向?”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仍旧是这样,她们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不可泯灭的界限,让她们的关系永远也好不起来。
但是这辈子秦羽非的态度却让人觉得惊讶。
秦羽非对你的执念,已然到了疯狂的地步。
还有当初秦家发生的事情,若没有秦羽非提前给他们提醒,他们又怎么可能将秦家一网打尽?
她恨黎礼,也恨秦家。
这是他自始至终没能弄明白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仿佛漫不经心的并没放在地上,因为秦羽非并不知道安逸臣也是重生而来,在他面前说话都变得随意了许多。
“关系好不好可说不定,再怎么样也和她有了两辈子的交情,多注意点总是没错的。”
确实如此,她现在的位置并不稳固,而黎礼又一跃成了东郭的公主殿下,若是黎礼回来之后特意要寻她的麻烦,不得不说,以她现在的地位确实会变得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