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礼对他眨巴眨巴着眼,又笑眯眯的为他添了一大碗的菜,在他狐疑的眼神中,愣是看着他将一大碗饭吃了下去,然后再添了一碗。
如此大的饭量,她也只在多年前他上战场打战时见过,突然如此能吃,黎礼倒还有些不适应。
她不自觉的将视线往他胃部方向票,实在想看看吃了这么多的东西地方是个什么模样?
瞧着他一副想看又不想看,故作矜持的样子,安逸臣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故意侧着身子坐着,恰好挡住她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黎礼收回眼神,遗憾的摇了摇头。
她还什么都没看见,这人就如此警惕的阻挡了她一切观察事情真相的可能性。
两人如结婚几十年的老夫妻一般,吃完了饭之后在将军府中一起溜达,而黎礼仍旧不改性子,笑眯眯的挽着他的胳膊,讨好的朝他笑着:“夫君啊,为妻有一件事情想同你商量。”
安逸臣扬眉,毫不客气的捏了他一把,似笑非笑道:“你从不会如此乖巧,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他们两人极为熟悉,撇去上辈子的记忆不说,这十多年来已足够让他将黎礼成个人摸透。
每当她有求于自己时,整个人就会变得十分软萌,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实际上这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吃得一干二净。
黎礼仍旧笑容满面,望着安逸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咱们已经在京都停留了十多年,孩子们都已长大,我想趁着自己年轻多出去走走。还有,父王已经等了我很久了。”
他曾答应过父王会尽快返回东郭侍奉于他膝下,可是后来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终究没能实现诺言。
算算时间,现在父王的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也十分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意外。
她这个做女儿的前半生没能侍奉父王身边,后半生总不能给双方留下遗憾。
安逸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要看到她心里面去,他知晓她的想法,是以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粲然一笑,答应道:“好。”
两人这些年来时不时暗中交手,安逸臣虽愿意疼宠她,却总是喜欢在一些小事上和她抬杠。
她没想到他能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时激动,脑袋猛地的一下往上扬。
砰的一声。
两人皆是一声闷哼。
黎礼来不及呼痛,立马有一只大手按到她碰撞的脑袋上,着急的问道:“你怎么样,撞到没有?都已经这么笨了,要是再把脑袋撞坏了可怎么办!做事总是莽莽撞撞,不知小心一些,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这样的事情极少在生活中发生,有安逸臣的保护,黎礼别说撞到哪儿了,就连手上都从没出现过小伤口。
他一边数落,一边动作轻柔的在她碰到的地方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