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人,杜子衡心里是有愧于存在的。
当初若不是自己受人陷害,与此同时还连累了他,这人也不会过得像如今这么艰难。
想到此,杜子衡眼里划过一抹心虚。
而后手不自觉的捏着腰间的钱袋子,一脸心痛,想了想,到底是将钱袋子拿了出来。
算了,银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存,可坏了别人的名声总归是要作出补偿的,当初她没发补偿是因为没有能力,而如今能伸手帮上一分便帮上一分。
“小兄弟,我知道当初是我连累了你,可你也知道我同样是遭人陷害的,我派人打听过你的情况,听说你家中有卧床病了多年的老母亲,这点银子就当是我为当初连累你的赔偿,我知道这一点可能不多,但我自觉无辜,能有此一举已是心中愧疚作祟,你若是心有不满,就去找当初的罪魁祸首。”
说上一段话,杜子衡有些气喘,心疼的看着手上的银子。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是镇上首富家的孩子,过的却像乞儿的日子。
虽然不至于去要饭,但日子也过的紧巴巴。
那小伙子脸忽然如猪肝一样难看,经过杜子恒这么一说,他似乎也想起来了,当初那件事并不是杜家三姑娘的错,而是他不小心踏进了别人为三姑娘准备的陷阱里。
既然她没有真正的对不起自己,他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收下这笔银子?
是以,那小伙子什么话也没说,飞也似的逃离开。
反倒弄得杜子衡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只能懵逼的望着安泽清:“安兄,你说,这人到底是来干啥的?”
安泽清淡淡一笑,目光划过周围,见他们偷偷的注意这里,他也没放在心上,只道:“或许是在向我告你的状,也说不定是见我面容陌生,特意走上前认认人。”
那个男子虽什么也没说,可他望着杜子衡时,眼中的微妙已足够令他看清。
只可惜,他所有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反倒被杜子衡说得心虚不已。
他自是见识过她的名声,却没想到居然差到这个地步。
实在令人惊讶。
接触到他的注视,周围人根本弄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连忙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看来,这个镇上的明白人不少,当他看过去时,他们眼中的善意总比嘲讽和忐忑多。
或许是许多年来,国寺每月都会派人下来讲解佛道的缘故。
长期生活在平和的环境里,任由是谁,脾气都不会太过暴躁。
安泽清收回眼神,两人平静的向前处而去,本就没有将刚刚的插曲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影响他们逛街的兴致。
直到他们悠悠闲闲的回了医馆,陈安早已急的太原地打转,而谢怲则是像个大爷,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嗑瓜子,时不时嫌弃的朝着陈安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