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怲心中惊悚,不等他开口,自己就苦哈哈的解释了:“我开玩笑呢,你安则心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你说寻恩就是寻恩,你说寻求就寻仇,我绝对不会怀疑的。”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一字之差,意思却天差地别。
也不怪他这么好奇,整日旁敲侧击的想知道安泽清这一次到底想做什么。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泽清对一个不像姑娘的姑娘这么上心。
之前那段时间处处忍让帮助也就罢了,到了最后该算计她的时候,泽清居然会心软,事到临头从而放过她一马。
这么不坚定而又纠结的泽清,别说是他了,哪怕是太子妃恐怕也从未见过。
二人找了镇上两匹最好的快马,再带上后面呼啦啦的一片人,向布庄夫人指的地方快速前进。
只因布庄夫人在告诉他们时,她自身也很不确定。
“按照衡儿的性子,她只有在极喜欢一个地方时才会在那里久留,若只是为了避难,大约留个两三天便已是极限。算算时间,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不久她就会从那个地方走了。”
要换做别人说出这番话,安泽清不一定会相信,可偏偏布庄老板口中的那人是杜子衡。
杜子衡从不按常理出牌,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安泽清自然也知道那是一个多崇尚自由的姑娘。
而现在她正好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借着这次机会,去实现她向往已久的天下游历。
平心而论,如果自己遇上了这样的机会,安泽清清楚的知道,他会选择自由。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中突然隐隐约约的有些不舒服。
脚下不自觉的加快速度,玩命似的赶路,丝毫不顾及这匹马的感受。
短短一会儿时间,谢怲已被他甩在了后面。
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二人的目的是什么,望着泽清拼命的样子,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军情。
两人很快来到王六娘说的地方,是个很安静的村子,除了孩童们时不时传出稚嫩的笑声之外,整个村子里面只有淡淡的风声。
他们站在村庄门口,朝四处看了看,就没能发现一个能说的话的人。
不得以,谢怲只能亲自动手捉住了正向他冲来,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的小男孩,半蹲下身子扶着他的肩头问道:“小朋友,你们村子里面这两天有没有来一个陌生的姐姐?”
那个不小心撞到人的小男孩立即满口朝他道歉,身穿一身最粗糙的麻衣,可他们眼里闪烁着的却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的光芒。
听见谢怲问的话之后,他仔细的想了想,而后纯真的朝着他们摇头,学着村子里面唯一的一位秀才,说话老气横秋的:“远方到来的客人们啊,我们村子里并没有你说的人来,你们会否是找错了地方,需不需要我们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