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将这消息说与她听。
杜子衡感觉额头的青筋跳得很欢快,不过经此一遭胡闹,她心中的怒气却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一大半,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无助以及无奈。
见她终于平静,没有发怒的意思,安泽清收回眼神,望着开始泛出波澜海面,眼神略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她,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我从未隐瞒过,只是衡儿你也从未询问过,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与你说。”
刚开始是他认为二人之间不熟,他也只是为了报小时候的仇才会刻意靠近他,可谁知后来的事情发展的如此戏剧化。
他总不能在路边随便拉个陌生人就大大咧咧的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别人不止不会信,并且还会以为他是疯子。
得不偿失。
况且他也并不算在找借口,刚开始是不想说,后来是不知该怎么说,今日之所以说出来,或许是正好到了那个时机。
她问了,他就说了。
可是这下就算杜子衡再蠢也已经看穿了安泽清的为人,她恨恨的磨了磨牙:“你就是故意的,不用解释,不用否认。”
直到现在她彻底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二人之间的可能性。
她木着脸,毫无表情,安泽清眼角余光发现她的面色,心底蓦地一沉,几乎已经想到她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接下来她说的话正巧验证了他的猜测。
“安兄,我左思右想,总觉得我们二人并不合适,你要是个寻常武将的儿子也就罢了,你我二人之间虽有差距,却也不至于不可弥补,偏偏你的母亲是东郭的大长公主殿下,富甲一方,坐拥一方势力。你就是天上的凤凰,我就是地上的野鸡,还是那种抬起头都不一定能看见凤凰的野鸡,这样的家族门槛太高,我嫁不过去。”
所谓门当户对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同阶层的两个人要是走在一起,连个共同话题也没有?
“与其日后相看两厌,不如现在利落分开,你不如再考虑考虑?”
她要是嫁了,说的些的会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说的不好听的,任何不堪入耳的话都有。
她发誓,推荐说出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可安泽清却回头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目光将她盯着,整个人忽然散发出一种极为忧郁的气息。
杜子衡:莫名其妙的,有种做错了事的感觉……
良久,在将她看得心里发毛,快要承受不住时,安泽清才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你答应我的事不可再后悔,我只说一遍,没人比我们更合适,所以关于我们不合适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就算不合适,创造条件也要合适。
杜子衡:“……”
所以,他又是没有将自己说的放在心上。
算了算了,她反正怎样都无所谓。
她已经将自己一大半的家当全部存在钱庄里面,再怎么样下半辈子都饿不死,还能去做些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