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璃音的话很冰冷,笼花从未见识过这么冰冷的司璃音。笼花自知:一切一切的根源,在于她起了贪念,她“不忠”,最后咎由自取。
笼花不知道未来是什么。她此时后悔,却已晚了。可是她不愿意走。
笼花抹了一把眼泪,说着:“奴婢,不要离开小姐。”
说罢,她缓缓闭上眼睛。
“奴婢有罪,任凭小姐,处置。”
是绝气而死,还是投河淹死?笼花发抖想着。她很害怕,可是没有办法。
小姐,俨然是绝对不会要她了。
笼花闭上眼时,如同刑场接受惩罚的犯人。
司璃音嘴唇脸颊均是虚弱的白,她内心并非此时外表看上去那般孱弱。
此情此景,她脑子忽然生出一股自嘲来。
笼花这小妮子,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究竟哪儿做错了?
司璃音给自己的回答很快很迅速。
――因为笼花只是个奴婢。她没有自私的资格。
从前是司璃音开了个坏头,高看了笼花,总想满足她的需求;故而笼花也高看了她自己,才做出连并着之前加上这件糊涂事来。
司璃音看着闭上眼仍在发抖的笼花,眼中不再有犹豫,她转脸对白温初道:“从我柜子里拿一条帛布出来。”
笼花本就颤栗的身子抖得愈发凶。
司璃音轻轻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不愿走,如今想走也不会再有机会。”
白温初放开扶住司璃音的手,转而去了柜子前。
白温初第一次打开女人的衣柜,眼睛却没有应接不暇。
衣柜里许多漂亮的衣服,连白温初都觉得漂亮,却都甚少见司璃音穿过。
白温初闻着衣柜里好闻的茶香,收回了跳跃
的心思。
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白温初当然分得清主次。
他找出一条帛布,似乎应景的白色,很长,看上去质量极好。
司璃音拿在手里掂了掂,旋即扔到笼花身边的地上。
“料子很好,是腊八时太皇太后新赏的。你拿去,自己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