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璃音朝台阶上那个怒目而视的男人拜了拜,再跪下来,静静地说道。
“臣妾领罚。”
却不再看他一眼。
万俟凛似乎并不满足于司璃音这么平淡的态度,声音骤然降下来问着:“你领罚,你知罪么?”
眼前的人是可以绝定自己生死的人。生死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不在意的人的诋毁和侮辱,对她来说只会像过境微风,对她没有任何伤害。
“臣妾知罪。”
司璃音静静回答着。
万俟凛颇不满意司璃音回答的态度,可确实从她的回答中挑不出什么毛病。
万俟凛也知道:再不依不饶追究下去,反而有失自己作为一个王爷的身份。
万俟凛只是在等司璃音一句求饶,甚至一身娇嗔,对他说:王爷,臣妾知错了。他这次就可以放过她。
可是万俟凛没有等到。
万俟凛甚至在那一刻才意识到,司璃音,其实骨气比他这个做王爷的还强。只是司璃音的骨气时有时没有,但面对他时,即便面上笑得再妩媚,司璃音心里也是冷漠的。
也好。今天把她这不该存在的骨气杀一杀。
万俟凛这样想着,便不再犹疑,对着门口那几个拿着木棍和藤条的家丁一挥手,冷冷地说道:“你们上。”
司璃音伏在长条板凳上,已经准备还要被打了。
身旁的家丁正卷着衣袖,看样子是要“大干一场”。
司璃音缓缓闭上眼。她懒得看到周遭那些人得意又故作怜悯的目光。
司璃音其实更想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她对那些人自以为很小声的议论无感,可是她没法忍受再听到笼花低低的哭泣声。
笼花很伤心,这个司璃音知道。笼花甚至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伤心。
笼花没有经历过前世那些龌蹉的事,所以她的内心比司璃音要脆弱很多。
只在这一瞬间,司璃音觉得自己做错了。即便方才向万俟凛服个软,说个体面话,笼花也不会像此时这般,伤心到哭起来。
司璃音觉得自己的过错是,让关心自己的人受了伤。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