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垣深皱着眉头,手中紧紧攥着那张信纸。
是谁记着他,还寄信来?
白垣嘴唇发白,他身体并未复原。
正如方才那同僚说的那般,冥崖楼一条铁规是不许与外人往来私通。
但白垣认为自己并没有做得不妥之处。
按理外来的信笺,应是直接交给堂主。但白垣立功心切,加上这封信封面上指名道姓说明要他收。
且医堂堂主白介治下也非严格。
白垣便捏着这张信纸,亦步亦趋,直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白大人,锦瑟夫人已逝。奴婢本王府私婢,为锦瑟夫人一事出逃。夫人临走前,奴婢得夫人遗言一物,嘱托必要交付与您。望白大人速取,奴婢多谢大人,死当顿首。”
司璃音静静念出这段话来。
董游皱眉:“这就是你要交给他的信的内容?”
“未免太过单薄,若要引蛇出洞,恐怕还欠些火候。”董游认真说道。
“若是有心,谁看不出这封信的单薄呢。”司璃音淡淡说道:“但我们不妨赌一赌。”
“赌什么?”董游疑惑道。
“再单薄,他或许会有所准备;但他绝对会失了分寸。”司璃音继续道。
董游摇头:“夫人若已经以为自己是对的,何须还要通过赌约来证明呢?”
“不过是给自己增添一些自欺欺人的信心罢了。”董游声音淡淡,却又毫不留情。
司璃音心中想好的长篇大论便被董游这般轻描淡写的话给噎住。
白垣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了颤。
“夫人已逝……”
她……锦瑟……死了?
白垣许久没再去过苦斋,他离开的时候,也自知自己也不会再见锦瑟。
可偏偏此时听到锦瑟的死讯,明明是期待已久,他的内心此时却莫名的惶然。
他早就料到锦瑟事事自难顺遂。
他早就料到锦瑟只会下场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