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沧龟遗女

逆行天下 闫灵 2065 字 2022-09-12

“你没见过落日?”勒住马缰,让马站在悬崖之上。

天际处一片殷红,一轮红日悬在尺高的天边,再近处是一片平原……

金云溪轻轻地摇头,“我只在画上见过,没想到这么壮阔!难怪古往今来的文人们都爱咏叹它!”

“不害怕?”用下巴示意前面的万丈悬崖。

“想听真话?”笑着仰头,眉眼均是落霞的颜色。

尉迟尊很喜欢她笑,虽然这种时刻并不多,或者以后会更少,这么想来,还是趁机会多看看吧,“假话!”

“害怕!”

尉迟尊的拳头一紧,没想到她的答案是这样的,“为什么?”

身子往后一仰,“我也不知道,等知道了再告诉你吧。”风吹着两人的衣摆,从远处看过去,就像一对飘逸的游仙。

红日渐渐下落,天色渐渐转暗,转眼间,已是一片青灰,刚刚的壮阔河山瞬间变成了水墨山水,清雅柔和。东南方的夜空,残月由白渐渐转黄,金云溪和尉迟尊身上宽大的月白衫子在月下白得发亮,像两只飘舞的白蝴蝶。

“尉迟尊……我有些怕你……”

“……”他自问还没做出什么让她怕的事。

“我想让你也能怕我,就像我怕你一样。”

“……”女人的心思果然很难理解。

她知道他可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喜欢一个人是绝对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也许是因为他不经意的笑,也许是因为他不经意流露的关心,或者宠爱,总之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喜欢就是喜欢,如果可以用理智来控制的话,那就不叫喜欢了。

她说害怕他,那是因为理智的原因,理智告诉她,爱上帝王的女人,命运往往是可悲的,深叹一口气,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总比连爱都没来得及就可悲的强。

这是金云溪第一次坦白,即使被坦白的人什么也没听懂,这也是尉迟尊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心思很奇怪,不过也没有深究,毕竟这种时代教给男人们的“男则”里并没有研究女人这一项,女人只是男人的一种附属品,这是男人自出生以来就被教导甚至遗传的概念,因此,男尊根深蒂固,且“责无旁贷”地取代了女人在历史上的地位,这是“应该”的,并且“应该”一直应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