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岳北南第一次被如此羞辱,冒火那是正常的,毕竟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定力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何况男人骨子里就遗传着“大丈夫尊严”这五个字,要不是揪住马毛,他怕是早踢马上去砍人了,他到是忍了,只可怜了这匹红鬃马,被主人抓掉了一大撮毛,也亏平常训练有素,要不然早甩蹄子走马了。
金云溪站在城楼之上,冠盖罩顶,气派非凡。岳北南回看了一眼城楼,深呼一口气,提马再次上阵,“谁敢上来与我一战!”枪指对面。
“我来!”一匹白马冲出了敌方阵营,身后一大片叫好声响起,“小子,爷爷今天就让你明白一件事,这战场可不是随便谁都能上的。”是个银盔的中年人,看起来相当瘦弱,不过掌上的铁枪看起来相当有分量,可见此人臂力不弱。
岳北南也不让人报名,刚刚受了一番羞辱,他早就忍得不耐烦了,谁还管他叫什么,此刻他就想泄愤,抄起长枪就冲了过去。
银盔中年人见状赶紧握好长枪准备防卫,岳北南的速度太快,他刚想出招他的马就到了眼前,幸好他闪得快,刚想说第二个回合搬回来,结果两匹马一错开,那中年人的头就飞到了地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惨死在了马下。
这小子一马两枪?!这是所有人的心声,马上战讲求的是招数跟速度,因为速度快,所以一般一个回合也就对上那么一招,武艺高强的可以换上好几招,自然是换招越多胜算越多,只是没人想到这么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能使出一马两枪,不免让人有点瞠目。
岳北南用枪尖挑了那人的脑袋扔到了对方阵地上,只见对方几个副将冲上来捡了那人的头回去,又有几个兵丁收了那人的尸体,这就叫君子战,看起来挺傻的,却是冷兵器时代攻城时常采用的战法。
“谁来再战?”心中那股邪气算是出了一半,不免觉得轻松起来,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师傅所说得那种快感。
“你个毛孩子,还我兄长的性命。”一匹黑马冲了出来,也不停马,冲上来就砍,岳北南并不躲避,反而静止不动,这反倒让对方诧异了,只那么一瞬间的走神就让这位黑马大将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岳北南发现自己胸腔里似乎有种涨鼓鼓的感觉,是兴奋,还有得意,毕竟第一次上战场就连损了人家两员大将。
“没有厉害的吗?”指着对方阵营一阵大骂,这还是他人生里第一次口出骂人。
城楼上的金云溪摇头轻笑,这孩子到是克服了胆怯和愤怒,但又多了另一样东西——骄傲,看来不吃点亏他是不会明白了。
“陛下,是否要增兵?”搞不好可以一举击败对方,一名副将低头请命。
“不用,先看看再说。”她不信这吴国阵营里就没有个厉害的角色,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摸一摸敌军的底细,再想办法退兵。
城下,岳北南又连续挑杀了三人,此时他已经完全兴奋了,提着长枪来回在阵前跑,嘴上还大骂着污言秽语,惹得对方大帅满脸青绿。
整整相持了一个上午,岳北南共胜了八人,六死两伤,眼看吴军的气势慢慢弱了下去,此时如果再输下去,今天的对战就算是他们败了。就见吴军阵营里慢慢走出了一匹黄膘马,马上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下巴上还留了几绺长须,长须直垂到前胸,与他的形象看起来很不搭。
岳北南勒紧马,他看得出来这男子与其他人不同,一脸的泰然自若,并没有其他人那般火急火燎。
“叫什么?”横枪里马,这还是第一次问人家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