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落木萧萧而下。
前头带路的胡运低着头,心里却百转千回。
他本想寻胡楼兰主持公道,可偏偏胡楼兰却给他派来了二位打手,而且一脸笃定,似乎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轻松解决那名武士的危机。
其中一位,他曾有过一目之缘。
他本以为这位已经死了。
毕竟,出现在那艘船上的人要么被官府抓了起来,要么就死了。
赵客道:“当时官船包围,你是如何逃了出来?”
胡运回道:“我跳水走了。”
赵客一讶,当时江面已经形成了光滑的镜面,其下的江涛却还在汹涌,钻入水下,意味着将承受比以往更加猛烈的潮拍。
更何况,船只处于苍江正中,要游上岸,绝不是一件省力之事。
“你的水性不错。”
“我不通水性,只不过向来运气不错。”
“运气?”
“我进入水下,瞬间被那平静江面下的浩然大力席卷而出,昏迷了过去,等我回过神,已经出现在了岸边。”
胡运虽然嘟囔着,眼里也闪过一抹庆幸,他天生强运,所以许多事往往能迎刃而解,可那水下的汹涌,几乎使得他彻底栽了。
“那水面看似平静,但其实是那位凭借可怕的武道意志强压下去,其下…可比大潮时都更为可怕。”
赵客目光一闪,听着胡运的话,似乎他真的运气不错,否则又怎会在当时生还。
胡运擦了擦头顶的汗,道:“所以,我去过赌船之事,至今未曾被爹爹所知,你也千万不要声张。”
“那你姐姐知道吗?”
“自然,我可瞒不过我姐,我一回来,她就罚了我禁闭,直到现在,我才被放了出来…”
赵客失笑,这真的是爱之深,责之切,从那时到如今,可有几月之久,胡缨也真的是能狠下心,能让自己的亲弟弟禁闭如此之久。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那船上的赌命之局,一屋子被当作畜生的所谓器人,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必须要好好教育误入歧途不久的胡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