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抬起头,望着那半死不活的赵客,笑了笑。
“一切都要结束了。”
光幕形成的罩子开始皲裂,蛛网般的痕迹越生越多,似乎随时都要碎开。
虚影闲庭散步般走到赵客面前,提起了赵客的头发。
“虽然我不知晓我这真身,在碾压完东瀛之后,为何消失不见,为何你会手里多了神刀,而且还学会了止字刀,但结果很简单,偷来的东西就要还回去,不是吗?”
赵客抬起头,看着虚影,心里很明白。
那个骄傲的男人绝不会同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说上这些,这道虚影虽然凭借着这把刀,以及替身的特殊性,拥有了部分真身的记忆,但无论性格,还是武学经验,都有极大的差异。
念及于此,赵客笑了。
“你笑什么?”
赵客张口,但却已很难发出可以令人听见的声音,虚影俯下身,把耳朵贴了过去。
它很乐意去倾听一名败者最后充满不甘、愤怒的咒骂,这是它欢乐的源泉。
赵客说的很慢、很轻,哪怕虚影凑得那么近,也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你…就好像…一名想要学你爹…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孩子。”
虚影沉下了脸,将手放下,令半死的赵客“咚”的一声碰到了地上,再次摔了个头破血流。
它很明白自己是谁。
一道二十年前寄托于别人心里,通过别人临摹出那绝世身姿的傀儡。
这种感觉很奇妙,它的记忆里,上一刻自己明明还是那叱咤风云,绝世独立的无敌刀客,可下一刻,自己却不得不接受它只不过是由这已经吓傻的倭人通过
文书、画像,亦或是那一战未死的先辈代代口传下来的无敌风采。
它甚至不是真身造出来的分身,分身可以说是一丛草通过繁衍而成的另一丛草,而它只是把原先的草喂给瘦骨嶙峋的牛,然后排泄出来的已经与真身完全不同的排泄物。
而且不是第一坨,而是将这坨继续喂给其余的牛,经过无数轮的“加工”而形成的终极产物。
终极产物是什么?
自然是无论气味、色彩,还是形状都与第一丛草迥然不同的超出了语言可以表达范围的恶臭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