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种杀伐绝不是屠杀弱者的那般的割草,而是与同级之人相战,通过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恐怖危机来促进精神的壮大。
可同级之人,这江湖又有几人?
就东方极所知,七品强者已经少之又少,而这些强者在蕴含秋意的左道剑下也不过一剑即死,若是意境强者,他又还不是对手。
他最好的对手,只有赵客。
可赵客绝不会对他出死手,因为他们已经成了朋友。
朋友,对于东方极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他无法理解,但不妨碍他去感受,至少他已经不会无缘无故对赵客出剑。
东方极无力地坐下,摇了摇头,道:“所以,我们只能靠着水磨功夫,花上个七八年的时日去突破?”
七八年过去,他们二人差不多也近而立之年。
能在这种年纪踏入意境之道,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纵然是东瀛那走偏门,只求起效快、威力大的武道,能在这种年纪踏入与意境媲美的上士境界也少之又少。
但东方极却表现的并不满足。
这种渴求力量的贪婪态度,令赵客心中一揪。
莫非东方极还是想着向他为父复仇?
纵然他们已经成了可以共同奋战的朋友,但面对这份深仇时,也定然无法忘却。
这时,六个乌发垂肩,绿衣如春的少女,提着满篮黄菊,从远处一路洒了上来,将这鲜艳的句话,铺成了一条花毡。、
“二位,身体如何了?”
一个人踩着鲜花,慢慢地走了上来,他的脸也同样很白
,但既不是苍白,也不是病态的白,而是一种白玉般晶莹泽润的颜色。
“徐兄。”赵客冲着这浊世佳公子颔首示意,而东方极却将头扭到了一边,除了赵客,他同任何人交流都觉得欠奉。
徐可卿不以为意,微笑着,将腰间的一壶酒抛了过去。
赵客接过,仰头一闻,赞道:“好酒,这是山庄里的珍酿?”
徐可卿却摇了摇头,道:“这是药酒,外门白氏兄妹连夜研制而出,对于肌肉酸乏有好处,能加速肉身的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