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令赵客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见过太多阴暗面的他,对那半城之人消失的猜测,无一不是往人心险恶方面延伸。
可真相呢?
半城之人自愿赴死,用身躯饲养余下之人。
守城军卒未起杀心,用性命捍卫山中孤城。
赵客抬起头,看向台上那汉子,目光有了变化。
“我明白了,他绝不会对镜动杀手,因为他不止是武者,还是镇北军的将士。”
叹了口气,赵客收起体内的煞气,他原先还打算对方若是动杀手,他就凭借体内这股煞气镇压对方,百人屠如何,与公孙止曾杀过的人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现在,就没有这种必要了。
“你要走了?”
“是,反正镜也无恙了。”
“可还有我呢。”
这句话,令赵客停下了脚步。
胡缨眼波流转,道:“观众席有这里视野好吗?”
赵客道:“自然没有。”
胡缨道:“那你还有其余的事吗?我是主办方,知晓今日没有你的赛事。”
赵客点了点头,没了借口,只好折返回去。
观众席在他们头上,俯视远眺之下,除非眼力颇好,许多武功招式很难看出虚实,而在这入口处,比武台上的双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每一条肌肉变化的轮廓,赵客都能完全掌握。
台上,怒蛟已经摆出了架势。
赵客不禁叹道:“好枪。”
胡缨讶道:“你如何知晓他用枪?”
当初她远赴山城时,第一回见到怒蛟,他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个人,孤独地面向着城外,倚着长枪,望着远方天边阴暝。
“枪术和拳术互通,枪更多时候,代表的是武者肢
体的延伸,能将枪耍的如臂指使,一生的时间都不嫌多,所以枪是最难练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