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没有尖叫,因为他的喉咙,乃至他的嘴都已经被这一刀分成了两片,失去了嚎叫的功能,但他左右两片脸上的眼珠子却都写着惊恐。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他明明听见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而且他也足足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李槐的眼珠子瞪出,永远合不上了。
他死不瞑目!
赵客面无表情地从黑寂里走了出来,他手里的刀在黄昏之下显得有些妖异。
他看向了其余几名呆呆伫立着,似是仍未反应过来的弟子,挥了挥手。
这些人,他不杀,因为他已经杀够了。
“满足了吗?”
赵客抖动手里的刀,而刀也发出了一声嗡鸣,似在回应着他。
如此的场面有些残忍,所以赵客没有在此地久留,
而是走出了林子。
太阳也恰好落山,无论天空还是江面都变成了一片漆黑。
他作为一名孤儿,忍受过饥荒,也曾在小时便学会了打猎,这些都磨炼出了他沉着的心性,以及恐怖的耐心。
待走出林子,外面已有一名白衣人等着赵客。
东方极抱着剑,看着月光下,赵客刀尖上滴落的血。
月圆之夜,本是凄冷的景。
而赵客却用死人的血将这夜变得更为寒冷。
但东方极表现得却不以为意,因为死的人,他见得多了,“我让徐可卿他们走了。”
赵客淡淡道:“他们坏了规矩,该死。”
东方极道:“是,他们该死。”
从一路而来的伏击,以及作为主裁判的徐可卿尚未点燃烟火,这群十二连环坞的弟子们就行动,来到这密林,都足以说明了一件事,对方并不打算与他们玩
一对一的胜负游戏。
赵客道:“只是我很奇怪一件事。”
东方极道:“何事?”
赵客叹道:“徐兄妥协的太快了一点。”
作为这场团体战的总裁判,徐可卿还未宣布比斗开始之前,这场战斗便已经结束,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极为挫败的事,徐可卿就算知晓他们坏了规矩,但碍于仁义,也会前来救下几名伤患的。
东方极道:“因为我说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