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出场时,敲锣打鼓的声音全部停了下来。
四面八方,一片寂静,所有的纸人将视线都投向了了它。
虽然扮演他的是一位纸人,但仍然带着一种压迫力。
台口纱幕,灯光特写,杨柳悲风。
公孙止背过身去,而西门柔含情脉脉。
但是西门柔终究没有等来公孙止的转身,她眼里的柔情渐渐变成了凄切,随后化作了无奈,最后转成伤悲。
她的手里托着一张绣帕。
其上有文字。
赵客目光望去,正是一首《钗头凤》。
“红稣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西门柔无声地低诵着绣帕上的诗词,手渐渐攥紧,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公孙止。
随即,气质陡变。
她的双目泣血,心里似有深深的哀怨,而这些哀怨全在转瞬间化作惊天的仇恨。
赵客不禁赞叹,若非纸人的面目是早已画好的神情,它表演的应当会更加生动一些。
西门柔将手帕一扔,狠狠地看向公孙止,转身离去。
灯光暗下,戏台被黑暗吞没。
秉持着不懂就问的精神,赵客道:“你不是说,这西门柔乃是公孙止的女人?”
影点点头,嘴角的笑充满了讥诮。
“是他的女人,但我还没说完,她同时还是另外一个人的女人。”
赵客当即怔住。
灯光再次亮起,公孙止已经下台,这次是西门柔的独角戏。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但潜藏在空洞下的是极致的疯狂。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为爱痴迷的女人。
她眼角的血仍旧没有擦干,目光却渐渐癫狂,她的手弯曲如爪,而这爪子在下一刻,扯住了自己的衣裳,随即,她的衣服变得褴褛,露出了大片雪白。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西门柔。
在赵客眼里,这就是一个女纸人,露出了其下的白纸。
有点辣眼睛…
赵客转头,看了一眼影,似乎在说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给自己看的所谓大戏?
看一个纸人的发狂发疯,然后脱掉衣裳?
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一些。
但影却没有任何的不适,他隐藏在黑暗里的眸子开
始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