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这有你的信!”
冯一笑用手转着四轮车,火急火燎地来到了赵客的房间门口。
门扉是半掩着的,冯一笑伸出头,往里瞥了一眼。
房内很整洁,床被已经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床上没有人。
赵兄已经出门了?
冯一笑愣了愣,现在才是辰时,市镇上许多店都还未开业,赵客又能去哪呢?
赵客对门的房间悄然打开,周伯符揉了揉稀松的睡眼,他被冯一笑的声音吵醒了。
药铺内的房间很少,周伯符的房间恰巧与赵客房间相邻。
周伯符打了个哈欠,道:“他一个时辰前已经出门了。”
冯一笑问道:“头领,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一个时辰是寅时,天还是黑的。
这种时间,赵客去做什么了?
而周伯符没有睡觉又在干吗?
“头领,赵兄去哪了?”
“你问我,我问谁,我难道还一夜不睡,去关心别人有没有睡着?”
周伯符翻了个白眼,然后注意到冯一笑手里的粉色信笺。
“这是什么?”
冯一笑道:“是寄给赵兄的信。”
周伯符皱眉,道:“谁寄给他的?”
粉色的信笺,想必是女子寄来的。
莫非是阁主?
周伯符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上面只有一个‘月’字,是从边城寄来的。”
边城?
月字?
那自然不可能是阁主了。
周伯符舒了口气,对冯一笑道:“我大概知道他去哪了,你跟我来。”
他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与冯一笑擦肩而过,往楼下走去。
天才刚刚蒙蒙亮,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
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周伯符出了药铺,走在园内的长廊里。
太吾阁的西北分舵从外表看来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似是经营不善的药铺,但其内另有乾坤。
马如龙暗地买下了药铺旁边的废宅,然后打通了高墙,这一大片其实都是分舵的范围。
这是一个有年岁的宅子,老到大门前的牌匾已经识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老到不用去担心还有哪个远方亲戚前来串门。
这的确很适合太吾阁的秘密活动。
欣赏着雕栏玉砌,冯一笑转动四轮车,跟着周伯符的步伐,绕过前方的假山,他吧唧吧唧嘴。
哪怕这长廊里的柱子早已褪了色,院子里也长满了与膝同高的荒草,冯一笑也能想象出这过去的繁华。
这种宅子想必买下需要很多钱。
再联想起药铺柜后架子上陈列的古玩,冯一笑不禁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