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伯符开始放飞自我的行径,赵客有点凝噎。
印象里,他觉得周伯符并不是这样的人。
而如今,赵客已很难将这头发乱蓬蓬,穿得仿佛乞丐一般,嘴角还有没有擦净油水之人,与他脑海里那快如风,疾如电,杀人于无形间的残兵头领对号入座。
复仇之后,周伯符不仅放下了重担,也放下了脸皮。
赵客甚至觉得,周伯符的自愈能力并不需要食物的补充,这次来望江楼,只不过为了找个借口蹭他一顿饭罢了。
想到着里,赵客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
周伯符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将沾满油腻的手探到赵客肩旁,赵客一闪,他的手抓了个空,最后在赵客不善的眼神里,周伯符缩回了手,尴尬一笑,用自己的衣物擦尽了手指。
赵客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远离了周伯符几步。
“你平常都不洗手?”
周伯符疑惑道:“不洗,怎么了?”
赵客默然,没有回答。
周伯符立马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道:“赵兄是爱干净之人,平常用刀,也时时用水擦拭,是在下孟浪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伸出手,指向人群当中的少年郎,道:“我们还是看热闹好了。”
赵客点点头,又远离周伯符方向挪移了一步。
“封锁这里。”
薛无忧面沉似水,望着内内外外涌动的人潮,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就是这么一句话,却令后面的酒楼掌柜叫苦不迭。
掌柜求助地看向薛无忧,焦急道:“万万不能…无忧公子,这楼里楼外的人都等着吃饭,封锁了,我们这帮子人就只能饿死。”
薛无忧脸上还挂着怒气,道:“那你告诉我,那一老一少是何人?”
掌柜痛心疾首道:“那…那是我请来的托,却没想到包藏祸心。”
“我不管他们是何人,也不管你有没有和他们叮嘱好,事情既然发生了,那责任就在你们酒楼。”
薛无忧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我父亲付了定金,委托你们酒楼安排好节目捧我,如今那一老一少不给我面子,捧错了人,你们必须赔偿我!”
掌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道:“那自然,这责任的确在我们,但公子也请放心,我们有门道,这方圆百里绝不
会有人比我们更加专业,这次捧得不好,我们下次换个地点,换个方式…”
薛无忧冷笑道:“什么地点,什么方式?”
掌柜眨了眨眼睛,道:“公子可听闻那苍江断流,江面如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