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飘落,将后山点缀出点点粉白。
楚中生心中似有所感,转过头,看向外面。
花如雪,阻隔了这间密室与外界,又似阻隔了过去与现在。
只留下一声叹息,故人远去。
紫衣人也是微微一愣,但又重新将心思转移,欣赏起楚中生的画作。
“你如果将心思全部集中于武道,而不分心于画道和花道,或许你就不会败于那外道之手。”
画中的葵花像在一团团熊熊燃烧、旋转不停的火球,充满了无穷的生命力。
楚中生摇了摇头,道:“日出,你还记得公孙大哥常说的话吗?”
紫衣人姓东方,名日出。
东方日出不情不愿道:“他说过,武道于心,但又不能于心,恰似这漫山花草,但又不能见着漫山花草。”
楚中生点头道:“于心,又不能于心,这是一种微妙的境界,说起来似乎玄妙,但只不过二字可以道之。”
东方日出皱眉道:“何字?”
楚中生道:“执念。”
执念,武道需执,漫漫长路不可以忘记初心。
东方日出自然明白,但他只明白了一半。
武道也不需要执念?
笑话!
天下前列的武者哪一个不苦修,哪一个没有执念。
甚至,有许多人已然执念入魔。
沾上一点颜料,楚中生继续勾勒了一笔。
他淡淡道:“执念是一种好东西,就好像仇恨,它可以令人更加专注,但其中要有一种度,一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度,一旦过了,就只会踏入深渊。”
于心,又不能于心。
这是道理,也是言语间的交锋。
楚中生如此说话,在东方日出听来,不过是讥讽自己太过执念。
但,东方日出笑了。
“因为你不于心,所以才会被后来者居上,因为你不于心,所以二十年前你我还是相同境界,如今我已到了三品,而你却还只是五品。”
品级,便代表了武道的上下。
如今东方日出已到了三品,对于楚中生而言,自然是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