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天空东边一团炽热的火球熊熊升起。
晨风徐来,拂过女子的发梢。
她似有所觉的抬起头,看向东方的太阳,微微一笑。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名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的男人。
他注意到了女子的动作,一愣,也转过头。
只见,漫山遍野都是黄灿灿的葵花群,在太阳升起前就将大地点缀出了些许暖意。
它们是比太阳更早温暖大地的光。
男人皱眉,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掐指一算,脸色变化了数次。
他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有人以画中之花悟造化,从五品境界蹿至了二品。”
这是女子的回答。
男人对于这话,有点讶然。
他惊讶的不是二品。
所谓的二品也好,一品也好,于他,或者于女子,不过是一则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他在意的是竟然有人悟通了造化。
他有点唏嘘,道:“已经很少有人能悟造化一道了,上一人还是那二十年前的公孙止。”
女子点了点头,她也这么以为。
“以葵花悟造化,明生机,脱樊笼,这样的人就算还未开悟前,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这样的人,如果我还未与你开始棋局,或许,我会忍不住去见上一见。”
男人的话里带着些许可惜。
他们此刻共处一座百尺之高的高台。
高台之上,只有端坐的蒲团以及一方空空如也的棋盘。
台下,尘土飞扬间,可以见到是浩浩荡荡的人马。
他们皆身披符文重甲,目中带着无尽杀气,似要将
台上之人生吞活剥。
怀揣着如此杀意,他们却只是屹立不动。
因为他们的殿主,正在与那女子下棋。
男人思索了一下,试探道:“与风,你瞧,既然你我都想去见见那人,为何我们不先暂停棋局,反正我们还尚未开始。”
女子回过头,仍然是微笑,但她的话却让对方气息一滞。
“我允许你叫我名字了?”
这话一出,狂风席卷。
葵花丛被风强压了下去,枝干发出一声脆响,便彻底折断,仿佛秋收时农夫割掉了麦穗的茎干那般利落。
台下重甲将士们积攒的杀气更是被一种霸道的方式被压了下去,有人开始东倒西歪,仿佛宿醉之人,神志不清,更有甚者,在这股风里,仿佛见着了尸山血海的幻象,伏地呕吐了起来。
女子低头,看向台下的人马。
这些将士们身披的重甲上刻有复杂的符文,如果她没猜错,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外道手段。
他们的甲胄,可以干扰下三品武者的呼吸流动,使得对方普普通通的每一刀每一剑都需要耗费几倍的体力,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军阵法令,可以凝聚出一股磅礴的杀意,使得阵中之人都得到强大的增幅。
如果是天一殿想要占据江湖,只需派出这么一支军队,便可轻松收服这江湖九成九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