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名更加坚强的女人。
坚强的女人,见着无助的男人,总是会激发出不少母性。
楚云雁叹了一声,她不知晓东方极是为何痛苦,但并不妨碍她去理解痛苦本身,她也有过痛苦,这其中滋味很苦,很不好受。
她理解,正如她小时候理解那名无痛无觉的少年一样。
楚云雁走到东方极面前,下蹲,将他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发丝。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不带任何情欲,而只有慈祥的母性。
太阳即将升起,东方极也渐渐停止了抽搐。
他抬起头,脸色惨白如雪,但还是喃喃道:“谢谢。”
楚云雁只是笑了笑,扶起东方极,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
她曼声轻语:“我父亲曾说过一句话,令我一直铭
刻在心。”
借着天边的一抹光芒,东方极从楚云雁眼里读出了许多情绪。
他低下了头,道:“什么话?”
楚云雁道:“人在江湖,就好像花开枝头一样,要开要落,要聚要散,往往都是身不由己,这很常见,因为江湖中的每个人迟早都会遇到,可如果真的到了身不由己的时候,那就必须去学会承受。”
风吹过,几瓣粉白的花瓣渐渐落下,东方极看着空中飘荡的花,沉默了。
半晌,他才回过了神。
“是,我早该想到,楚堡主五品境界,又怎会败于一名外道之手。”
天下九品,下三品还属凡间武者,中三品便已有了种种神威,踏入上三品,更是如陆地神仙一般。
楚中生当时本不该败于那刺客之手,但他败了,甚至还被割下了一只耳朵。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他留手了。
他为何会留手?
在生死面前,他为何还要留手?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他愧疚了,面对过往的恩仇,他选择去承受,用自己的命去偿还。
东方极回过神,眼神重新坚定,他提起腰间的剑,向着空地而去。
他已经想好了,先去问一问东方日出究竟是什么意思,等到对方的回复之后,再考虑结果。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决心去接受。
但忽然间,一名狼狈不堪的黑影从他身旁掠过,比他更早一步踏进了密室当中。
东方极失声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