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桐倏然一惊,心中万般言语不知如何诉说,只知道辜云正人君子,不愿意吊着自己,故而决绝如此不可强求,一时没了声响。
小凉更是惊愕:“诶呀,臭辜云,傻辜云,你干什么?桐儿姐姐...”
辜云忽的一指敲在小凉脑袋:“臭丫头,你若再敢多言,我便收下你当侄女!到时候,你就只能辜叔叔,辜叔叔的叫了!”
朱桐一身叹息,柔眉婉转道:“诶,罢了!兄长既然如此,那我...那我便走了,将来一定一定要来金陵,桐儿到时候等着你,看秦淮烟雨,赏六朝风物!”
辜云点了点头:“嗯好!一定!”
朱桐旋即转身登舟而去,客船起锚,江帆徐动,落日之下桅杆耸立,长风略帆犹自发出呜咽之声,小凉辜云与船上朱棣等人挥手告别,船桨疾扬,白浪拍舟,遍看众人身影渐渐变小。
众人的手犹自摇着,忽然船上传来桐儿急切的呼喊之声:“辜大哥!你要带着小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珍重身体。”
河浪激拍,西风嘶咧,一片离别之声被汴河浪涛淹没的越来越小,西风扯动着客船,双方的身影越扯越远,终于朱棣朱桐的客船消失在天际之中,徒留汴河流水,无语东流。
落日西斜,小凉面容犹自带着泪水,忽然惊异原来没了手机,没了网络离别之时古人竟然这么多的感怀伤触,兀自一声叹息。
她胸中自是万般心潮,却也只能暗暗说出:“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却看辜云面色当中颇有凝愁之色,但听他口中喃喃吟诵着:“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况秦吴兮绝国,复燕赵兮千里。或春苔兮始生,乍秋风兮暂起。是以行子肠断,百感凄恻。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迟于山侧。棹容与而讵前,马寒鸣而不息....”
古往今来离别诗词不在少数,而江淹《别赋》一文却是写的最为细致淋漓的一个,据考这南朝的江淹就是汴梁人,辜云孤寂平生,短短月余竟然更有了无数知己良朋,一时间相聚豪气干云,各自崇敬,却分别之时又忽感伤怀,却把《别赋》吟诵的别有一番滋味。
“傻辜云,能带我去喝酒吗?”小凉惊问。
辜云觉她双瞳剪水,柔情温柔,真是可爱无比,摸了摸她的头道:“走!开封的灌汤包有名,虽然落拓萧条,不过我知道一家老字号,我带你去吃!”
小凉心情转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