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狂一直在看着左行,见他嘴巴动了动,忙制止道:“你用不着叫我,我这辈子做的唯一的交易就是把我的女儿同我欠你的人情作的交易,现在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左行,你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恬不知耻,就为了这几两银子,
你就下得了手去杀一个为民请命的好清官吗?你的尊严呢?你的良心何在?”
左行没有想到花狂一见面就是对他一通数落,心里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瓦凉瓦凉的。他激动地说道:“尊严算什么?良心又算个屁!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给月寒和…”忽然咬住话头不讲了,紧张地看着花狂。
花狂猛地抬眼盯紧了他,高声道:“月寒和小壶嘴呢?我的女儿和小外甥呢?他们在哪儿?”
左行沉默了,花狂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两个人都在喘着粗气,沉闷的空气中也只听见两个人喘气的“呼呼”声,单调、压抑、恐怖。
“我问你我的女儿和小外甥呢?”花狂猛然间咆哮起来,他已从左行痛苦哀伤的脸上读到了些什么,但他不敢确定,也不忍确定,他一定要听到左行亲口说出来,虽然他同时也害怕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汪黑云忽然开口道:“花前辈不必激动,据我所知,几年前落花山庄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放火的人手段毒辣,当时整个山庄的所有出口都被他们堵死了,山庄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据说人临死前的惨叫声几十里之外的人都听到了,哎呀那叫一个惨啊!我想你的女儿和小外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吧!还望花前辈节哀啊!
”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说什么!”花狂突然扑过去,疯狂地掐住了汪黑云的脖子,厉声道:“老子叫你胡说八道,他妈的掐死你!”
花狂虽然老了,力气却还是大得很,汪黑云纵然比他年轻了几十岁,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花狂铁箍般的双手,他的眼睛渐渐鼓了出来,舌头也伸出了半截,喘着粗气,双脚乱蹬,双手乱抓,却抓不到他倚在一边的铁蒺藜。
“你他妈的去死!”花狂悲愤交加,满眼杀气!
“他说的,都是真的…”左行的这句话,听在花狂的耳朵里,就真的是一个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花狂慢慢地松开了掐着汪黑云的手,一步步地逼近左行。
“是真的…”左行跟花狂一样的痛苦,他也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却又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