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抹着泪,心口发酸:“今年元日里,她趁着祭祖的时候,当着族里老老小小那许多人的面上,说今年大郎房里定要有喜信,嫡出庶出她都不在意,只要有了就是府里的大哥儿,她都喜欢。”
“这话分明就是在戳我脊梁骨,转过一年前,她还与大郎商量,要把二婶母家一位远方堂亲的女儿说给大郎做妾,还说瞧着就是有宜男的福气,若不是大郎听了我的没有答应,只怕这会子我早就被赶回来了。”
裴氏听得心疼,却也只能叹气,劝道:“不妨事,等你阿爷回来了,我让他与你公公好好说说,这两家结亲可不是结仇,不会由着你婆婆胡闹的。”
“当初若不是姜家家世还算清白出挑,我怎么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论起来咱们杜家长房的女儿就是嫁进司马府也是当得的。”裴氏也觉得气闷,“若不是老尚书去得早,你与三郎的婚事怎么也不会这样。”
杜兰噙着泪:“萧氏那么个商户女还整日病病歪歪,我天天小心伺候着阿家,却还要被她刻薄,这哪里还有公道!”
被杜兰念叨着的萧容悦这会子小小打了个喷嚏,她蹙了蹙眉,无端端有些耳根发热,这是谁在念叨她吗?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是与广丹道:“可知道这几日送去春华园西跨院的吃食用度怎么样?”
杜奎前两日就回了杜氏族里去了,戴姨娘住在西跨院里,平日倒也没什么,裴氏与戴姨娘井水不犯河水,看在杜奎的份上不大理会她,可现下府里用度陡然紧了,只怕裴氏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西跨院。
广丹细声细气回话:“柯大嫂子说,大夫人吩咐了,府里如今遇了难事,各房各院都要节省着用,大郎主也没留在西跨院里用饭,那边每一顿就送一碗稀粥和半张胡饼过去,连半点荤腥都没有。”
萧容悦咋舌,裴氏还真敢做,就是对府里的下人也不至于这样苛刻,她这是借机收拾戴姨娘呢!看来是对戴姨娘积怨已久了。
她好奇问竹苓:“可打听了这位戴姨娘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