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娘子这会子倒是冷静了下来:“把信收起来,去让冯婆子帮着打听打听,三表兄去了哪里。”
银锦面如土色:“娘子,三郎君他……”
他压根就不肯来见你,难不成又要用药酒?那她不也要被发卖出去了!
为什么二娘子就不肯罢休呢?安安生生嫁去周家不好吗?听说那周大郎也是个年纪相当的,何况周家富庶,婢仆成群,过去舒舒服服当个当家主母岂不比留在这里当姨娘要好?
银锦心里想着,却不得不挪着步子往外去,她不敢不听裴二娘子的话,否则怕是现在就要被赶出去。
杜霍去了聚萍院的消息送到秋实园的时候,萧容悦已经散了发躺下了,三七正在榻边放着轻纱帐幔,竹苓进来小声地回话。
“三郎君回府的时候,路过二门上,谁知道走到转角就听见有人弹月琴,就停了下来问是谁……后来说是裴二娘子起身的时候急了,不小心扭了脚,三郎君便送了她回聚萍院去了。”
后边不用说,就像羊入虎穴,哪里还有出来的。
萧容悦撇撇嘴,半夜弹琴唱小曲吸引男人的注意力,这样的手段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得亏杜霍喜欢听月琴,要是他喜欢听鼓戏,恐怕裴二还得画个花脸唱背过气去。
她摆摆手:“由着她去,长安那边不是给她送了药包儿来,她若不用上岂不是白费心思。”
“只是要人打听打听,那给她送信来的陈府是哪一处?又是她什么人?”
她没想到的是,裴二写信不是给长安裴家,却是长安胜业坊陈府,却不知道这陈府与裴二娘子有什么关系,如何会与她有了来往?
竹苓退了出去,萧容悦打了个呵欠,让三七也下去歇着,自己拥着软被酣睡过去了,全然没有把聚萍院里那一场密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