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着自己是詹妈妈的儿子,就算是被人瞧见了也不会怎么样,何况他就想进来看看自己未来媳妇,听他娘说山茶长得清秀可人,又是个温柔如水的性子,他哪里还把持得住,一时熏心就进来了。
没想到差点被打死在院门前,偏偏他这会子说什么也没人听了,开口得到的是更狠的毒打。
广丹进去了,很快又出来了,递了个眼色给三七,三七明了,吩咐婆子:“莫教这贼人脏了咱们园子,把他弄出去,再让人送他去衙门。”
还真要送去衙门?陶二郎鼻青脸肿,快要哭出来了,张嘴求饶:“我真是……”
话音未落,旁边的婆子已经得了三七的吩咐,从腰上解下块汗巾一把塞进陶二郎嘴里,架着他就往外拖。
干粗活的婆子可不比坐在房里绣绣花端端茶的婢女们,腰上的汗巾可是真的用来擦汗的,没有个十天半月也不会换洗,塞进嘴里那股酸馊的味道把陶二郎熏得险些呕了出来,偏偏堵住了嘴,以致于那股酸味与胃里的酸味混合了,终于把他呛晕了过去。
几个婆子架着一滩烂泥一般的陶二郎往二门去,刚转过回廊,正巧碰见带着婢女往秋实园来的戴姨娘,把她吓一跳,远远站住了朝着这边望过来:“这是怎么了?那是什么人?”
一个老成些的婆子笑着给戴姨娘叉手作礼:“姨娘莫怪,这是个不知死活闯进内院的贼人,方才往春华园那边去的时候被瞧见了,便教奴几个给拿住了,娘子吩咐把人送去衙门报官,这才拖着人出去。”
戴姨娘脸色变了变,不安地盯着已经翻了白眼的陶二郎,嫌恶地撇开脸去:“这府里真的是乱了,竟然连这样的人都能闯进来,还连个过问的人都没有。”
连她一个跳鼓舞的戏子都知道,内府乱了是败家之兆,偏偏裴氏她们全然不觉。
她叹了口气,带着婢女绕开这群人,往秋实园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