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大郎却是半个字也不肯多说,欠了欠身一撩袍摆大步出去了,丢下软作一团的杜兰和不安的裴氏走了。
“阿娘,阿娘,姜大郎他要休了我!他真听了他娘的话,要休了我了……我可怎么活呀!”杜兰倒在榻席上好半天才哭出声来,满是伤心。
裴氏却是心乱如麻,她万万没想到姜家真是铁了心要和离,先前还以为不过是做做样子拿个乔,可现在怎么办,若是杜兰真的与姜家和离大归,只怕杜奎第一个不放过她!
她慌乱之中开口道:“你先别哭了,赶紧让三郎过来,让他出出主意,可别让你阿爷知道了,要不只怕是与姜家闹得更僵,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杜兰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软软伏在榻席上,眼泪吧嗒吧嗒直掉,想起方才姜大郎那副模样,更是难过,他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真是在外边瞧中了什么人了,才会闹着要和离?!
可是杜府这么个地方,又是这样大的事,裴氏就算是有心,也终究没能瞒住了,消息很快传得人人皆知。
杜奎刚从杜氏族里回来,到戴姨娘的西跨院里歇了没一会,就听说了这件事,气得青筋暴起:“慈母多败儿,跟姜家好好一桩婚事,居然闹到要和离了!”
戴姨娘在一旁,见他气得狠了,忙起身来披了衣袍,亲自给他斟了一碗茶汤来,轻声细气:“郎主快消消气,身子要紧。”
她柔顺地在杜奎身边坐下:“奴记得刚进府的时候,娘子才嫁过去姜家,那会子姜大郎来府里也见过一两面,待人客气又恭敬,与大娘子也是恩爱情深。”
一边给杜奎捶着腿,一边叹气:“这几年虽然大娘子无所出,可姜大郎也不像是这种绝情绝义的,好端端的,怎么就……”
杜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硬邦邦地道:“姜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打量阿爷过了,这边府里没个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