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下了楼去,一边往外走,一边与向妈妈道:“你与阿娇说,别光念着五郎,我也没少送她头面首饰衣料,下一回也留一留我呗,也给我长长脸。”
向妈妈连忙应着,赔着笑:“阿娇她也念着郎君的,只是五郎君是正经好些时日没来了,怕生疏怠慢了。”
常允嘀咕着:“我也五六日没来了,怎么就不怕怠慢了我。”
待他带着亲随走了,向妈妈却是松了口气,转身回了满庭芳,吩咐小厮:“去教人好生看着门,若有客人来便说今日有客人包了场,请他改日再来。”
她回身进了楼里去,小心闭了门,遣了小婢出去,自己在楼梯上坐下,不教任何人上去。
进了念奴娇的房里,刚闭了门,程漠在榻席上坐下,淡淡看着拜在自己跟前的念奴娇:“起来吧,这里没别人,有什么消息就说吧。”
念奴娇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娇嗔哀怨,只剩下一脸恭敬,起身来在程漠身边的榻席上坐下,低声道:“小宛那边得了消息,两月前梁王府长史罗易领了差事出了长安,说是去并州帮梁王殿下整理宗祠族谱,但带去的人手不少,过了快月余才回来,去听小宛唱曲的王府亲卫说漏了嘴,把并州说成了许州。”
程漠眉间一跳,目光若星子,盯紧念奴娇:“听清楚了?是许州?”
念奴娇点头:“小宛说她趁着敬酒的时候又说了几句,说是没有错,是许州。”
颍川王一月前突然重病,不过一月的功夫便病逝,这其中真的没有联系?
如果是梁王的安排,他又为什么要对颍川王这么个早就没有半点影响和威胁的人动手?那么皇长孙回长安的事他是否知道?
程漠垂眼思量了一会,开口道:“想法子打听得仔细些。”
念奴娇低声道:“那日梁王府请了小宛去唱曲,梁王殿下听闻满庭芳的名声,与小宛说这几日会过来看一看,不过是不想让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