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鲸卿逐渐拔高的声音和他的理直气壮让失去的理智的云墨寒渐渐的稳定下来，但他此刻仍然拄着佩剑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体内的一股热血还顶在心口。

撕心裂肺的痛苦，两年来无时不刻的撕扯着他，到了此时更是一个顶峰，痛苦如同蚂蚁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肺又如同烈焰一般灼烧着他的骨骼。

但萧鲸卿并没有纵容他，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句接一句的质疑着他。

“当年龙游城突然被羌族人进军，其中疑点重重，你在兵部呆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出任何端倪，还口口声声说爱桑梦，却查不出让她惨死的罪魁祸首？你当年进京赶考，不就是要一心为民吗？如今你做到什么了？你愧对桑梦，愧对天下，也愧为男儿！”

“我…”本性终难改变的云墨寒在萧鲸卿接连的言语轰炸下，终于恢复了平静，然而平静之后是更大的悲哀和愧疚。确实如萧鲸卿所言，他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你，我这两年有空就来陪你，我这一番心意算是被狗吃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萧鲸卿恨铁不成钢的又看了云墨寒一眼，然后掉头离去，就这两年来，每一次他来看云墨寒一样，走的孤而绝然，其中还散发着彻骨的伤心。

看着自从桑梦走了以后，再也不穿红袍的萧鲸卿翩然离去，桑梦颓然的倒在了一地的狼藉之中。

地上全是被他砸碎的杯盘碗盏和残羹冷炙，还有各种被他批下来的木屑，这一片片锋利碎屑毫不留

情的伤害着云墨寒的身体，可是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对痛苦和快乐的感知似乎是在两年前被人彻底带走了。

碎片慢慢的割破了他的衣服又割破了他的皮肤，尖锐的刺进了他的身体，接着血液透过一层一层的衣服慢慢的晕染开来，仰面倒在地上的云墨寒却只任由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毫不起身避让那些碎片，凉薄的嘴唇不住气的喃喃自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