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诡异的乞巧家宴总算是结束了,宁砚泠目的达到,正准备回去偷偷庆功的时候,竟然叫太后给硬派了差使。
想起前两次送楚皇回长乐宫,一次呢是在毒日头下的石板上跪了整一个时辰,想起这个膝盖骨就一阵发酸。另一次更可怕,在长乐宫被囚禁了足有三天,还捱了打。
现在回想起来,进宫后这脸上身上几乎就没有没尝过的滋味了,下次……再有下次,怕是要连小命儿也搭进去了。
可是,太后明明白白开了腔,总不能违命罢。宁砚泠寄希望于楚皇开口拒绝,于是偷眼瞧了楚皇一眼。
楚皇嘴角微翘道:“谢太后娘娘关心。”说罢看了宁砚泠一眼。宁砚泠心中一阵悲忿,只得跟上去了。
小春子极有眼色地在后面十来步远的地方走着,楚皇身后只跟着宁砚泠,亦步亦趋。
两个小太监在前面提着玻璃盏子的圆形宫灯,一路上树影疏摇,天阶夜色更是清凉如水。
这样的月夜,青春少艾踏月而行,难道不该发生些什么瑰丽的故事么?也许太后正是这么期待的。
可是宁砚泠只觉得这上峨眉月散发着溶溶的月光,照得人心里像被羽毛轻拂一般地痒,她只求快些到长乐宫,自己好回去。
楚皇感觉到宁砚泠的步子有些快,紧两步贴了上来,可一靠近他却又慢下来。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悄悄地从大广袖下携了宁砚泠的手,她的手柔软微凉,就这样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宁砚泠一时不敢挣扎,也不敢说话,只紧紧地贴着楚皇而行。她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犹如天人交战。
终于到了长乐宫,回到书房。宁砚泠道:“陛下,微臣先行告退了。”
“慢着。”楚皇道,一边儿用眼神支使走了小春子,却也不关门,任这月色洒满水磨石板的地面,地下的月华凝成了一片。
“今天公主在赛巧大会上得了巧,也是你捣的鬼罢。”楚皇玩味地看着她,仿佛她是猫爪子底下的一只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