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
倾城紧追不舍,落下一串欢乐的笑声。
似乎,从小到大,连她自己都没听过这样的笑声。
不几天,两人又一次来到巫山县,仍然乘坐那条大船过河。船上也有一些古墓里逃出来的江湖人,看到凌坤纷纷打招呼,对他无比尊敬。如果没有凌坤,也许他们早就死在里面了吧。
下了船,两人在码头上找了个茶馆要了点吃喝坐下休息。却看见外面喧嚣一片,挤满了衣衫破烂的难民。
见掌柜过来倒茶,凌坤问道:“掌柜的,外面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
掌柜长叹一口气道:“哎,朝廷连年打仗,连年加税,今年关中大旱,颗粒不收,人们只能逃难了,这不,逃到河边,没钱坐船,只能再折回去往别的地方逃了。哎,逃到哪里都活不了啊。”说着摇头叹息走了。
凌坤和赵明月打眼望去,那些人扶老携幼,灰头土脸,嘴唇干裂,全家人轮流啃着一个黑面馍馍,嗷嗷待哺的孩子饿得哇哇直哭,老人累得摊在地上不能动弹。
看到此情此景,上官倾城深深地皱起眉头。
凌坤伏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元曲,不由自主地喃喃吟诵: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上官倾城听到最后一句,猛然娇躯一震,睁着明媚的眼睛盯着凌坤:“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凌坤叹道:“我们打来打去,无论谁输谁赢,最后苦得还不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那是宋朝的百姓,我们蜀国的百姓好着呢。”上官倾城反驳道。
“宋朝的百姓也是因为打仗才这样的,而且蜀国百姓的好也不过是表面现象,这次宝藏没有带回去,用不了多久还得征税养兵。”
上官倾城脸色微微发白,一双粉拳紧紧握着,半晌后问道:“你想让我放弃反宋吗?”
“大宋气数不尽,正在发展期,造反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也让你们上官家
的子孙后代祖祖辈辈带上一个卸不掉的枷锁。”
上官倾城闻言眼睛一热,忍不住掉下一串眼泪。的确,她从小到大,每一天都带着那个看不见的精神枷锁,没有童年,没有笑容,甚至将来连爱人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