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真的只能想到他,大概,因为她的记忆里已经只剩下他了吧?
“畜生?”悲哀的她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无力的话,她多么的哀伤,多么的痛苦。
赤不在,即使在,也不一定能够克制他们。
野蛮人的力量,几乎是三四十个普通人类的力量,赤那样的小胳膊小腿,简直就像是是做梦?
泪水夹着痛苦和绝望滑下眼帘,漆黑的瞳孔里不再拥有那一度温暖快乐的光芒,双眸失去了光彩,整个人都不再反抗不再疼痛。
她仿佛行尸走肉,又仿佛只是个没有了生命的布娃娃任人宰割。
“赤?对不起,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不会让人侮辱的,性格炽烈如她,即使是死,她也为了保她自身清白什么都敢做!
当她准备自行了断的时候,她的身前却是一片空旷,白茫茫的亮光占领了她的视线,缓缓地,清瘦高挑,一脸和煦的人影浮现,当那人影露出容颜之时,她看到了那一脸的冷漠,一脸的阴鸷。
人群之中,独独是他,显得那么步履平伐,气质满满的清冷和安逸,走在那些一脸惊慌失措的野蛮人中,居然犹如行走在水墨水墨蜿蜒的山水画中,步步靠近,安然徐行,似乎都泛滥着一股平缓的怜惜,随后,让她安心的声音响声:“抱歉,我来晚了。”
“啊啊,好啰嗦啊?你好慢。”
眼前一黑,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就昏了过去,只是依稀记得,昏倒之前触碰到了让她安心的人,落进了让她安心的怀抱。
再度悠悠然转醒,就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染着关怀,还有几分心疼。
是赤!
“还好吗?”他关怀的问,却迎来了贴在自己胸口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细细碎碎,也哽咽着,让他心情也压抑着?
她的哭,让他的心都揪到了一起,他笨拙的安慰:“没事了,别怕。”
他只能这样笨拙无措的安慰着她,却还是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他不是没有见过人类,而是根本没有碰到过像他怀里的那个人一样的,能哭个天昏地暗的人类罢了。
“天邢舞,你还好吧?那个,先前因为我有些事情太急?然后?来不及跟你解释就离开了去办事情了,可是又回来的晚了,害你差点出事,对不起?”
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么的笨拙。
她揪着他的衣,凉凉的,薄薄的笑着,这事情怎么能怪他呢,被野蛮人绑架什么的都不是他指使的,也不能怪他吧。
她有点凄凉地笑着,满腹的悲哀和委屈。
“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赤。”
“对不起?来晚了。”他似乎只找到这样的话来安慰她,他无措的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脊,黑发在风中飘荡,触碰到他的颈项微微地痒。
他却不敢推开她。
她哭的累了,也就睡了。
赤抿了抿嘴,有那么一瞬间,他舍不下了?
这个女孩对他的信任,让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