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黑沉下来,“什么不对?”
少年若有所思,语速极快的分析道:“你要对我挑战,拿我的名额做赌注,我战败名额归你,你战败却一点损失都没有…我有点吃亏啊,既然要挑战,总该拿出你的赌注,才算公平吧?”
“呃?”
“赌注?”
程钰心中一怔,其余跟随程钰而来的少年,听闻此言也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差点喷笑出声!莫非这个叫做祁珺的少年,还以为自己有胜算不成?就算程钰公子加了赌注,只要战胜祁珺,到时不仅毫无损失,还得到一个名额。
甚至于,原本程钰强硬挑战,从而得到名额的话,或许会受到部落高层的一些惩罚,毕竟这关系着部落高层的威信,但现在双方各出一份赌注,那么即使
是祁珺输掉了名额,高层也不会惩罚程钰。
“你想要什么赌注?”程钰相通这一点,很快答应下来,在他看来,这件事他不仅不会有所损失,甚至只会对他很有好处。
祁珺斜眼看他,“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价值能和名额相比?”
这…还真没有!
二极巅峰的凶兽,都可以覆灭整个暴熊部落,而培训营的一个名额,价值相当于半个二极巅峰凶兽,也就相当于半个部落。很显然,程钰不可能会有价值半个部落的东西,他若是有,那才真上天了。
“估计你也没有,连同等价值的赌注都拿不出,还非要找我挑战,啧。”祁珺为难的皱起眉,从表情来看,她现在对程钰十分嫌弃。
果然她话音刚落,对面的黑衣少年面色就突然忽青忽白,而跟随而来的几个训练场的少年们,也脸色通红。
说起来,确实是这个道理,没有足够价值的赌注
,还要求人家拿最为珍贵的东西来赌斗,这脸丢的…捡都捡不回的感觉。
“让你们走,你们这副样子,肯定也不愿意。”祁珺考虑道:“这样吧,我听到人群众说,你有一份《枪术真解》?”
“不错!”程钰精神一震,他当然不认为自己会输,《枪术真解》虽然确实宝贵,但若只是拿来参加赌斗,对比即将获得的培训营名额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我的《枪术真解》乃是十分难得的武技功法,虽然只有上半部,却据说是从圣城中流传下来的,价值足以比拟培训营的名额!”
“足以比拟?”祁珺笑了一声,“我拿本什么圣城流传的半本武技功法,跟你换培训营名额,你肯换?别说傻话了,我宽容一点,把这半本武技功法给你折算一下,算作八十颗一级凶兽精华,你只要另外再给我二十颗一级凶兽精华,凑成一百颗,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今天的赌斗。”
二十颗一级凶兽精华!
凶兽精华服用后能够增加修为,这已经是部落中众所周知的事情,一级凶兽精华比不过二级凶兽精华,对于普通人来说,服用后增幅强度不大,但即使如此,也得来不易!
要知道即使在蓝熊部落中,一级凶兽精华可谓极为少见,每当一批一级凶兽精华凝练出来后,先是要拿来补贴狩猎队战士的修炼,剩余的才会分发给训练场少有的几个少年天才。
程钰能够得到一级凶兽精华,但他全身上下的凶兽精华,绝对达不到二十颗,甚至十颗都已经是极限了!
他虽然是资质第二的天才,但资源也不可能无休止的投入到他身上,毕竟还有个资质第一的殷斐,而部落中也有更多进入修炼的少年,分享资源。
不过,若是凑一凑,二十颗一级凶兽精华也不算困难。
“好!”程钰咬牙道。
他转身向同来的少年借了十颗精华,加上他本身这么多年积存的十颗精华,正好凑足二十颗,随后又从怀中掏出《枪术真解》和二十颗凶手精华摆放在场中央,这次拿出这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若是一个失误,战败下来,程钰可真是倾家荡产了!
他平复下气躁的心态,手掌托着枪走回来,这时他身上的气息已经稳稳地沉淀下来,遥遥与祁珺相对站定,张口道:“开始了…”
一旦进入状态,程钰的威势,就有些不同了。
祁珺神色也郑重起来,程钰等级比她高一级,她先前在对方挑战时,已经耗费不少气血,查看过对方的数据,直到现在插科打诨一段时间,才完全恢复。
——“程钰。
蓝熊部落出身,资质排行第二,善枪术;
等级:一级战士;
目标气血50,体质38.6,攻击35.9,速度35。”
祁珺再次看了眼对方的资料,对比自己气血40
,体质32.5,攻击33和速度40的数据,发现自身体质、攻击和速度都与对方相差不远,气血值却差了很多。
也就是说,除去比对方超出一截的速度,其余她不仅整体素质比程钰弱,更需速战速决,时间越久,她就越没有优势…况且那《枪术真解》对程钰的增幅,究竟有多少,她判断不出。
如果不是知道,今天必须要接下对方的挑战,她并不是很愿意,和这种数据与自己比较接近,甚至尤有胜出的对手交手,因为或许有可能,在她使用速度优势时,对方依靠一些特殊手段,就能翻盘。
“祁珺公子…你的刀!”这时一道低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珺转过身,看到十岁的小莹女正吃力地抬着一柄长刀,双手抱托着向她走来。十岁的小姑娘,力气还不够,无法承担得起狩猎队战士使用的长刀。
祁珺心中一暖,大步走过去,接过这柄刀,手掌握在刀柄的一瞬间,那冰凉的触觉,将她激灵一震,
她周身的战意,犹如在沉默的酝酿之后,砰然爆发开来一般,猛然升腾起来,将小莹女吓了一跳。
“多谢。”祁珺脸上微微有些笑意,另一手触摸到小莹女的头顶,看着她乖巧的离开,目光才沉浸下来,耳边呼呼风动,她手臂缓缓伸展开长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