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景心里难受,便跟徐方旭说还想多留几日。徐方旭心里叹气,嘴上说道:“原本师娘就说,长春谷只做传说,不能当真,寻不到也就罢了。此行也是有了收获,就更不该强求缘分。如今事情已成定数,多留无益,不如趁早放弃,也免得耽误。”
孙向景听徐方旭说话,几层意思都是清楚,也就不再多说,埋头吃饭。
徐方旭见孙向景不再纠结,便决定后天一早启程,及早赶回杭州,凑齐了方子上的药材,该准备的准备,该炮制的炮制,也是求个心安,以免再出意外。
饭后,孙向景自是与杨琼去别处了。老板娘又与徐方旭闲聊多时,告诫他务必多安慰自家小弟些。
徐方旭有些心不在焉,胡乱应了。老板娘见他十分敷衍,又跟他说,自己是杨琼的亲娘,两个小孩的事情她看在眼里,知道徐方旭家小弟不是登徒浪子,她自然是心疼喜欢的。做娘的看谁家小孩都像自家的一般,虽然自家姑娘没这个福气,也不愿孙向景太过难过。她始终是外人长辈,有些话自然不好多说,只求徐方旭务必多加宽慰,别让小孩落了心病才好。
末了,老板娘又说:“小伙子,我看你虽然岁数大点,也怕不有处过姑娘。这种事情你还是要听我呢话,我是经过呢,自然认得,不会诓你呢。”
徐方旭沉默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也是经历过的。”说着边起身回房,留下老板娘看着他的背影一滞。
虽是离别在即,孙向景与杨琼却像没事发生一般,依旧玩闹一起,不见有什么芥蒂。
第二天吃了晚饭,孙向景要与徐方旭收拾行李,也就没有与杨琼在一起。收拾桌子的时候,杨琼深深地看了孙向景一眼,孙向景只是微微点头,也不说话。
不久红日西落,繁星满天,各人回房安歇。
孙向景似有心事,也不与徐方旭说话。徐方旭只是暗自叹气,也不知如何开解。两人默默半晌,收拾了行礼,也自上床睡了。
过得子时,孙向景悄悄起身,轻轻喊了徐方旭两声。见他不答,知道他睡得深了,孙向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从杏妹给他的锦囊里摸了一小块黑色的木块出来。拿着这木块犹豫许久,孙向景终于横下心来,两指在木块上一擦。那木块似是混了硝石与磷粉,一擦之下便暗暗有火光冒出。孙向景将木块放在床头,闻着房里腾起的异象,有听
见徐方旭呼吸愈发平稳,轻声说道:“师兄,对不起了。”
说完,孙向景转身出了房门,三步两步沿着院子里的大树爬上了对面的窗沿,仔细分辨了,又将另一块点燃的木块丢进了老板娘的房中。随后,孙向景来到旁边的窗户,按着事先约好的法子敲开了窗户,杨琼正在房里等着他。
待孙向景出去片刻,徐方旭一个翻身起来,捻灭了那木块,收入怀中,看着窗外轻叹一声,只做无事一般,自是睡了。
孙向景到了杨琼房里,杨琼悄悄指了指隔壁房间,见孙向景点头,便一把将他抱住,投入他的怀中。孙向景一时不知所措,虽是两人早已商定,真到了这一步也是又惊又怕,又羞又臊,只红了脸,直直站着,像根木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