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夫人却是脸上一红,直叫孙向景莫要胡思乱想,
抓紧时间练功。孙向景这两日也有些乏了,连说今日生意正好,楼下还需他帮忙才是,连忙跑了。
清平夫人见他跑了,轻轻一笑,又自坐在床边发呆,一时身旁香烟缭绕,中间不觉多了一股山林草原一般的清冽冷香。
孙向景自从听见了海市的消息,成日里磨着徐方旭要去。徐方旭几番遣人打听,都说今年的海市似乎晚了些日子,一时没有开始。徐方旭跟孙向景说了,他只是一日三次地催,生怕错过。
又过了几日,终于传来信说海市在入海口处举行,孙向景连忙催促徐方旭上路。两人准备一番,又换了寻常衣服,清平夫人又偷摸给了孙向景不少银两,这才赶赴。
半天之后,两人到了海边,却只见商船货运,纷扰忙碌,不见海市丝毫迹象。
徐方旭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地,找了位船头挂着商会幌子的船老大,两人切切交流片刻,船老大收了徐方旭一小包银子,便从旁边唤过一艘小船,交代让他带两人前去。
孙向景看得新奇,上了船还不住追问。徐方旭向他解释道,这海市不再陆上,而是在杭州与明州之间的海面之上,名副其实。寻常人既不知晓,也找不到参与的路子。早年间陈风崇带徐方旭去过一次,故而他才能寻得。
孙向景又是惊奇,好奇之心又盛了几分,直想象那海面之上如何开市,无尽神往。他又是第一次出海,虽然不过在近海水域,始终与两河水路不同,不多时便觉得天地隐去,四周只剩无穷海水,又是辽阔,又有些害怕。
徐方旭自然要仔细提醒了他,这海上与内陆自有不同。两人都是苏州长大,水性极好,但也万不可冒险下海。海水中洋流涌动,阴阳混杂,天地之威,绝非人力难挡。如今春夏相交,那海水却是依旧冰冷,若是冒失落水,一时三刻就会被暗流卷走,纵是武艺高强,在无尽汪洋之中也是枉然。
孙向景听了也是小心,他原本就晕船得厉害,如今更是远离船沿,只在舱中等待,又是心痒。
掌船的老大是祖传的手艺,驾驭这一艘小船在无尽汪洋之上漂漂摇摇,看准时机借风借水,海面上虽无任何信物,但靠着洋流海图还是一路前行。
直到了月上三竿,繁星满天,孙向景闷在船舱里面,透过窗口看着外面。原本他以为这海上就像太湖洱海一般,入夜后天上一重繁星,水里一重繁星,相映成趣;却不料这大海漆黑一片,万无半分趣味,加上周围一片寂静,纵是他胆大包天,陆上霸王,也是有些害怕发毛。
忽然,孙向景听见徐方旭再外面叫他,出去一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