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招呼都是十分合适妥当,叫陈风崇和孙向景两人吃了一顿十分舒服的饭菜。因着看见了房中摆设,陈风崇知道老两口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还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马脚,不过他倒觉得这也正好,省的大家互相之间不甚放心,许多事情做起来也不很方便。
想通了这一节,陈风崇虽然还没有自行挑明,不过言语举止上倒是放开了许多。虽然面对着陈同光,他还是有些尴尬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过既然身份确认,他也就再一次从更深的角度劝陈同光离开西宁。
陈同光还是十分固执,完全不接受陈风崇的劝说,只是又和他详细说了如今西宁的情况,直说自己实在不走不开,也放不下西宁一城的百姓,时刻挂心他们的安慰。这番话从陈同光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他为自己当年决定的一个解释,给自己的儿子一个交代。
对当年的事情,陈同光其实是知道妻子和儿子对自己的怨恨的。他以一家老小为赌注,拯救了西宁一城百姓性命,虽然对得起天地良心,却对不起因此而家破人亡的妻子儿子。特别那年大儿子陈睿在台风中丧命之后,陈同光反复询问自己,当年是否做得错了,直到最后,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为一城百姓有所付出,就算重来一次也是无悔。
陈风崇自然能听出陈同光话语中的意思,自己也不愿意多纠缠当年的事情。毕竟已然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后悔,如何憎恨,都是不能改变分毫。时间不能倒流,日子却还要过,他这些日子在孙向景的劝解之下,看开了不少,要不是绷着面子,几乎就要与父母相认,又怎么会对陈同光当年的作为再有怨恨。
老夫人看着两人言语间并无什么芥蒂不妥,心中自然也是安慰。白日里她与陈风崇相见之时,两人已经重建了多年的亲情纽带,再无芥蒂,自己对这个儿子也是满心的喜爱以及愧疚,恨不得将人世间最好的东西一一捧到他的面前,以弥补这二十年来自己作为母亲不曾尽到的责任。
只是有一件事情,叫老夫人十分挂怀,不得不出言询问。原来家人回报说,白日里陈风崇和孙向景各自进了房间,不多时孙向景就去了陈风崇那边,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客房。老夫人爱屋及乌,对自家儿子的好兄弟自然也是一般疼爱,生怕是有哪里没有招待到位,叫孙向景有了不满,不愿意住下,故而借着吃饭的时机,小心问了陈风崇。
陈风崇对自己老娘这般仔细谨慎觉得好笑,直说这小师弟向来有些怪癖,喜欢和自己同房而居,并不是老夫人布置不周,还请老夫人不必介怀。
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变,带着十分诡异的神情,又问清陈风崇是否习惯这样,要不要再想想办法。陈风崇这会儿酒过三巡,已是有了些醉意,大着舌头说此事无妨,自己已经习惯,也十分受用,真不需要老夫人再费心。
老夫人的神色异常,陈风崇没有注意到,陈同光和孙向景却是看了个满眼,都是大概猜出了老夫人误会了什么。只是孙向景作为晚辈,又是在师兄父母面前,实在不好贸然开口说话,只心中哭笑不得,不住给陈风崇使眼色。陈风崇重回家中,其实打心底里觉得万分放松,酒水上丝毫没有节制,此刻哪里还能理会孙向景的眼神。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就被陈同光一把抓住了手,小声对她说道:“孩子的事情,你还是少管。只要他喜欢的,又有什么不行。”说着话,陈同光又是不住打量孙向景,觉得这小孩白皙俊美,也是十分通晓礼数,倒也喜欢。瞧他那副容貌身段,也难怪自家儿子将他当作心尖上的宝贝,就连千万西宁这么大的事情也要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