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景又是点头,强自止住眼泪,却又是抽噎不绝,一时难以自持。清平夫人看着他这般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愁苦,停顿片刻,才又说道:“向景,给你侄子起个名字,告诉师姐知道…你是读过书的,师姐信得过你…”
孙向景话都快说不出来,一时跪倒,抽噎说道:“还请师姐指教,小弟不敢僭越…”
“都是婆婆妈妈,不见一点男子气概!你俩推诿谦让,老子却是不管!我陈风崇的儿子,自是不同凡响的,我看就叫个‘战玄’,倒是十分霸气!”一道雄浑声音从门
口处传来,直听得孙向景浑身一震,又是泪如雨下,缓缓转过头去,果然见了陈风崇就站在门口,一如往昔,满脸痞笑,看着自己和清平夫人。
清平夫人却是丝毫不觉得吃惊一般,微微点头,小声说道:“‘战玄’…陈战玄…‘神战于玄,其陈阴阳[]’,你倒是省事儿,还是用了师父的老法子…”
陈风崇嬉笑着几步走到清平夫人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好生说道:“一门传统,不敢或忘。师父他老人家要是在这,只怕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说着,陈风崇又是转头看向孙向景,说道:“怎么了,见了师兄,连招呼都不会打了么?你小子真是愈发没有了规矩,当心师兄痛击你的屁股!”
孙向景再也克制不住自身,一时扑到陈风崇怀里,哭着喊叫,又是看得众人都是心有所感,一时难以自持。清平夫人看他哭得伤心,又是说道:“还好师父他老人家不在,不然若是请他取名,我这孩儿不知要受人多少白眼。当年他为我取名‘华芳’,我总觉得有些土气,不甚喜欢…唉,后人知道我李华芳的,不知又有几人?”
孙向景此刻宛若只在梦中,又是被师姐话语逗笑,想起来小时候师姐的确十分不喜自己的名字,却是觉得土气艳俗,饶是来自《太玄经》中,却还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之后十几年,师姐都是自号“清平夫人”,倒是真如她所说,这世间知道她名字的,的确没有几人,
眼看着陈风崇来了,清平夫人也是抓着他的手,轻声说道:“等急了吧?谁叫你这般心急,不肯等我…”
孙向景闻言一愣,又是怕得浑身发冷,想要说话,一时又是僵在当场,就如被梦魇一般,丝毫不能举动,只得心中着急。
清平夫人缓缓起身,身上的粗布衣服一时光华流转,幻化作先前绫罗绸缎的样子,却是那日她与陈风崇订婚之时所穿的那一件,自是华贵非常,又是衬得他美貌无双。
看着孙向景呆滞的样子,清平夫人也是轻轻叹气,又是缓缓摸了摸孙向景的脸,小声说道:“你这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师姐命数在此,也是与你师兄团聚,心中自是欢喜,你也不必哀愁。只苦了你面对今后种种,还望你千万坚持,莫要放弃…”
陈风崇也是来到了孙向景面前,说道:“见了方旭那小子,记着替我转告他一句,我陈风崇不怪他,也不恨他。只有一处不满,却是他那剑法太过拙劣,害老子白白受罪…”随后,陈风崇收起了嬉笑面容,认真说道:“向景,江湖路远,你自珍重吧…记得一切随缘,万莫强求…”
说完,两人深深看了孙向景一眼,又是绕过僵硬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