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东吩咐下去:“收拾好西厢客房,准备些晚膳,让客人歇息。”
聂枫起身拜谢道:“如此讨扰前辈了。”
江震东微笑着说:“少侠言重了,两位请。”
一庄丁过来引路,手提写着“江”字的灯笼在前走着,
聂枫和沈冰灵紧随其后。穿过一条长廊后,庄丁停在一排客房前,推开房门,对聂枫说:“两位请进,稍时便有茶饭奉上。”庄丁说完走了。
聂枫答谢,两个进入房间,屋子不大,但布置得精妙别致,四面墙壁上均挂满字画,角落里摆放着一株君子兰,房门正对面一张饰金软床,屋子正中一抬圆桌擦拭得一尘不染。
沈冰灵突然说道:“啊,怎么只有一张床啊?”聂枫走过去对她说:“灵儿,有地方落脚就不错了,晚上你睡床,我趴桌上将说一下。”
沈冰灵点点头。
不多时,有庄丁头来饭食,两人吃完正在聊天。突闻外头有人惊呼:“鬼火又出现了!”
两人火速跑到院子里,只见家人们均惊恐万分地指着义庄方向,聂枫放眼望去,傍晚还漆黑一片的义庄此时隐隐透着丝缕火光。突然亮光熄灭,随后即亮,盏茶时间内反复了三四次。院内众人皆大惊失色,四下逃窜并大呼救命:“鬼啊。”顷刻间院内空荡荡只剩聂枫和沈冰灵两人。
背后响起浑厚声音:“让两位受惊了。”
两个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江震东,聂枫两个上前拜见,询问义庄之事。
江震东叹了叹气说:“大约月余前的一个夜晚,义庄突然出现亮光,我觉事有蹊跷,便领几个胆大庄丁前往查探,谁知一走近,火光熄灭。远离义庄,火光复亮。众人皆言有鬼魅作祟,江某独不信,执火把推门而进,谁料风吹火灭,我正欲掏出火摺子照亮,忽然觉得有甚东西飘至眼前,我吹亮火摺一照,原来是一恶鬼,惭愧啊。我江震东闯荡江湖大半生,竟被吓得落荒而逃,病了半月。恰好当时庄里有人暴毙,尸首暂放于义庄内,于是一时人心惶惶,越传越神,瞬间全堡皆知,人人惧怕,夜不敢出,庆幸的是那鬼怪并不曾伤人。”江震东说完直摇头。
聂枫观江震东,虽然不曾抓住鬼魅,却也胸怀坦荡,毫不隐瞒自己的糗事。他赶紧上前劝慰着:“江前辈莫要过于自责,还请早早回去歇息。”
三人各自回房。
回到屋里,见聂枫沉默不语,沈冰灵问:“聂大哥,你是不是想…”
聂枫回答:“嗯,我想明早去打探一番。”
“你不怕吗?”
聂枫摇摇头。
“睡吧。”聂枫说。
第二天,天刚破晓,聂枫醒来,见沈冰灵正酣睡未醒,
便轻轻推开房门出去,又轻轻带上。此刻院里寂静无声,聂枫不走大门,纵起轻功翻越高墙,一路小跑到义庄门前。
聂枫推开大门,阴气森森,里面空无一物。除了几张木板床和一张桌子外,就是屋顶、墙壁上厚厚的蜘蛛网。木板床上落满灰尘,聂枫边走边瞧,待走到木桌前,瞧见木桌竟然干干净净!他满腹狐疑,低头查看发现桌子下面个烛台!他不禁哑口失笑,木板床和地上全是灰,唯有桌子是干净的,很明显是人为擦拭过的,烛台应该便是那所谓的鬼火了。聂枫又走到窗前,看到窗户上有密密麻麻的脚印,他推开窗子看到外面是一人多高的草丛,靠近窗户的地方被压倒了一大片。
聂枫明白了,有人借义庄故弄玄虚,看脚印凌乱不堪,这人究竟是为什么?
聂枫退出义庄,这时天已大亮了,他悄无声息回到房内,沈冰灵恰在此时刚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