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民不与官斗,我巢湖方圆八百里,这里鱼肥水美,周围的人们世代以打渔为生,过着安居乐业,与世无争的生活,不想官府屡次欲意强霸湖面,收取渔税,每次都死杀无数渔民,我兄弟二人不得已,为求自保只好联络各处乡民,依湖结寨,延绵四百余里,才保得这一方平安哪。”沈如龙说。
沈如虎接着说:“不料当地官府胜我水寨不得,却表奏朝廷反诬我等欲谋造反,加之襄阳王屡次三番前来拉拢,都被我兄弟拒绝,此贼必恼羞成怒,我也料想会有这一天,只是不知为何会偏偏在这时节来犯。”
江震东不愧是江湖经验老道,他走上前对沈如龙说:“大寨主,你好好想想,最近寨里有少人没有,我估计这事十有八九是内奸所为。”
沈如龙点头表示答应,正在细想,又有一喽罗前来报:“禀寨主,西寨来人说,头目朱大洪已有半月不曾身在寨中。”
“就是他了,这厮上月喝酒误事,被我训斥一番,不想他反投身为贼,可恨可恨。”沈如虎咬牙切齿道。
沈如龙抱拳对众人道:“事态紧迫,请各位贵客往后寨
一避。我兄弟自当前往迎敌,礼数不周,还望见谅。”
林孝北止住沈如龙的话,插过嘴道:“如龙兄弟,我师兄弟二人许久不曾活动筋骨,今日正好趁此机会练红手脚,这把老骨头交给你了。”
程德义也大声叫道:“这些个狗娘养的东西,沈寨主,我程某粗人一个,不懂什么咬文嚼字,我只知道聂兄弟和我乃生死弟兄,你们水寨的事就是我程德义的事,你下令吧,要我做什么,反正我是不会避让的。”
江震东、江禹等皆言词激昂,聂枫也站出来一齐和沈氏兄弟谢过众人,只劝不住众人的斗志昂扬。
沈如龙见无法劝退各位,心中感慨万千,大义凛然道:“好,既然众位弟兄都誓愿一战,那我就斗胆下令了,妇孺老人全都往后寨避让,华寨主,就麻烦你照顾她们了,你远来是客,不想今天却让你受惊了。”
华之扬道:“沈寨主客气了,我华之扬虽与武林中人不甚来往,对官府之作为也是深恶痛绝的,所以今天这仗我也算一份子。”
沈如龙安排百来个喽罗保护女眷与老人先往后寨躲避,即率领众英雄前往大寨外迎敌。
众英雄至大寨边上,望着浩浩袭来的数十条官船,水寨弟兄们正搭弓架弩,严阵以待。
“放!”沈如虎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嗖嗖嗖”,只听得“咚咚咚”直响,官船甲板上、桅杆上、船身边全都扎满利箭,官船上的甲士纷纷举盾牌遮掩,一手挥剑格档射来的箭;几拔箭射毕,每船上皆有十数人中箭,惨叫声,哭嚎声不绝于耳。
官船船队中有一艘略大一些的船,此船似乎是指挥船,只见船上红旗一扬,其余各船上兵士散开,从船上甲板盖住的蓬布里各推出一根乌黑的圆铁管来。
“不好,是火炮!大家小心!”江震东大惊道。
有兵士点燃火把,引着炮索,“轰轰轰”一颗颗炮弹吐着吓人的火焰朝水寨打来,“砰砰砰”连续十几声惊若天雷的巨响过后,大寨边上的弓箭手们全都横七竖八的射倒在地,沈如龙他们也都个个灰头土脸的。
聂枫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寨里的弟兄们死伤无数,直嚷着要去拼命,幸亏秋婉莹将他死死拉住。
这时,指挥船上举起黄旗,炮声顿停,一位参将模样的人走出来冲着大寨喊道:“船帮二位寨主,我们王爷有令,只有你们投降,共保王爷举事成功,他日论功行赏,你二人必是王侯之贵。如若不然,少时寨破人亡,尸骨无存。”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和你们拼了!”程德义气得哇
哇乱叫,手里扯过一喽罗手中所执鱼叉,“嗖”一下朝发话的参将丢将过去。
“好。”寨里弟兄齐声叫好,只见鱼叉不偏不倚射中发话参将的喉咙,参将应声倒地,指挥船上顿时慌作一团,但少时过后,又见红旗举起,炮火又猛烈的袭来。
聂枫他们撤退至数十步,只见水寨在炮火的催袭之下已经摇摇欲坠,到处烟气弥漫,火光冲天。